医生给谢笙开了药,她还在睡着。
迟非晚去看她时,林妈正在里面慌张收拾东西。
迟非晚多看了眼,问:“怎么了?”
林妈态度很恭敬:“医生让我到时间了,就把这个加到三小姐的注射液里去。”
她拿出一个空的玻璃小药瓶,上面都是英文,迟非晚看不太懂。
旁边是用过的注射器针筒,谢笙还在睡,手背上扎着留置针。
迟非晚问:“医生说了一共要打几天吗?”
“至少三天,后面的用药情况看三小姐恢复的如何了。”
迟非晚点了点头,既然谢笙还没醒,她也就没在这里多待,问了两句话就走了。
刚出门就碰上谢嘉树。
“晚晚,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迟非晚见骆惜璟那边一副她要是敢让谢嘉树做饭,就把她生吞活剥了的架势,就算饿了也不敢真指使她。
“不用了,我不饿。”
她客气又疏离,谢嘉树连想靠近她都没办法。
迟非晚回到房间把门关上,饿得两步就趴到了床上。
她点开手机外卖软件,发现最近的外卖也在十公里外,超出了配送范围。
住别墅就是麻烦,她以后一定不买别墅。
迟非晚只能躺在床上节省能量,打算等谢家人差不多都睡了,自己去楼下厨房里随便找点吃的。
她每次来给谢笙上课时,都会路过厨房那个大冰箱,里面塞得满满的食物。
好不容易等待万籁俱寂,迟非晚觉得差不多可以行动了。
她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没想到外面站着个人,吓了她一跳。
谢嘉树赶紧说:“晚晚,你别害怕,是我啊。”
他把手里的餐盘往前伸了伸:“我给你做了夜宵,一碗小馄饨,我专门查过了,伤口恢复期是可以吃的,不会加重你的疤痕。”
馄饨鲜香扑鼻,还冒着热气,旁边还有一碟切好的水果。
迟非晚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再对上谢嘉树期待的眼神,她好像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
刚开口,对面的门突然咔哒一声打开。
紧接着,一身黑色睡袍的谢政楼倚在门边,睡袍松散,锁骨下的肌肉线条一直蜿蜒到小腹,在走廊灯光的照耀下,显出冷白的紧实感。
他抬腕看了眼表,而后掀起薄薄的眼皮望向对面。
那目光先是在迟非晚身上停留了两圈,漫不经心地落在谢嘉树身上。
“这么晚了,干什么呢?”
谢嘉树莫名局促:“晚晚没吃晚饭,我给她做了夜宵送过来。”
“哦,”谢政楼语调冷散,“你哥我也没吃晚饭。”
谢嘉树端着那一碗小馄饨,左看看迟非晚,右看看谢政楼。
最后语气有些委屈:“哥,其实我也没吃……”
谢政楼盯他几秒,无奈地站直身体:“走,下楼。”
谢嘉树哦了声,听话跟上。
迟非晚站在门口,不知道谢政楼叫人的时候有没有算上她,她该不该下去?
只见走到楼梯拐角处的谢政楼头都没回,扬声道:“想吃饭就跟上。”
迟非晚肚子咕噜两声,跟了上去。
这么晚了,谢家的人都休息了,餐厅和厨房都很安静。
谢政楼按亮了一盏餐厅的顶灯,光线是暖黄色,烘得冰冷的大理石餐厅都暖洋洋的。
迟非晚和谢嘉树坐下,谢政楼在冰箱里找吃的。
谢嘉树把小馄饨推到迟非晚面前:“你先趁热吃。”
迟非晚刚拿起勺子,谢政楼幽幽的声音传来:“馄饨里面有生姜,会刺激伤口。”
他又是头都没回,迟非晚怀疑他后脑勺是不是也长了眼睛。
谢嘉树尴尬地把馄饨又拿回去:“对不起啊晚晚,我不知道连馄饨里面都会放生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