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扇,“我那是为了让他开?窍,这小子白生了张俊脸, 气血方刚的年纪却跟个要?步入暮年的老古板似的, 也不是没有小娘子在兰夜节的时候朝他扔过香包, 却都转手丢给我了,弄得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喜欢我。”
仲无明深深叹了口气。
乌禾盯着他紧锁的眉头, 轻笑着摇头, “那你多虑了,檀玉喜欢女子。”
“是是是。”仲无明点头, “如今呐, 这小子的终身大事不必我操心咯!”
乌禾问:“什么?意思?”
“你跟檀玉都中了两不离吧, 中了两不离会发生什么?, 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仲无明笑意玩味。
乌禾坦然?道:“那又如何,蛊虫控制得了身体, 但控制不了心, 两不离迟早两离。”
她一顿,看向?仲无明,“你不会以为檀玉喜欢的人是我吧?”
仲无明摊手,“不然?呢?”
“那你错了,檀玉不喜欢我,他讨厌我, 估计解了蛊都不想再?见?到我。”乌禾平静无波说完。
仲无明惊奇,“你怎么?知道他说的话?”
乌禾抬头,早有所料。
仲无明敲了下自己的嘴,“你也别当真, 檀玉那小子嘴巴说的跟心里?想的完全两码事。”
乌禾眼睛一转,亮了亮,“你是说他刀子嘴豆腐心?虽然?他总是嘴上?说要?让蛊虫吃了我,实则他不忍心我死掉。”
“那倒不是”仲无明摇了摇头,咂嘴道:“他是刀子嘴阎王心。”
乌禾托着脸叹气,看来在解蛊之前,她还是得老实点,别作死。
但,还是可以小小折磨一下檀玉。
乌禾抬头,一脸不怀好意看向?仲无明:“你跟檀玉认识这么?久,你知道檀玉害怕什么?吗?”
她跟檀玉认识的这几个月,他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冷漠,甚至蔑视,她从没见?过他恐惧的样子,不免好奇,檀玉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仲无明想了想,眸光一闪,“他怕痒。”
“他居然?怕痒?”
“他怕痒,但他憋着不笑,你就看他耳朵红得跟烧红的炭似的,不过别玩过了,四五年前,檀玉还小,就差点把我手给折了,他长大了我就没玩过了,不敢玩了,怕他把我脑袋拧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怕痒不。”
乌禾不敢试,怕檀玉也把她的头拧下来,于是探究问,“檀玉还有什么?害怕的吗?”
仲无明抬头,看向?槐树枝叶间的缝隙,稀疏的阳光柔和在眼底,浮现?点点回?忆,他双眸微眯,笑了笑。
“其?实檀玉更小的时候,怕的东西可多了,他现?在应该也记不清了,你要?问他,他打死也不会承认。”
“我长他五岁,还记得那时候,三四岁的小檀玉,胆小极了,怕虫子,怕打雷,怕宫里?侍卫巡逻的黑狗,黑狗要?跟他玩,他当是要?咬他,边跑边哭,摔在地上?抹眼泪,还怕鬼,我每次讲鬼故事吓他,他缩在被窝里?裹得跟粽子似的,哇哇大哭的样子别提有多好玩。”
仲无名笑出声,惋惜地叹气,“只可惜,现?在大了,没小时候好玩了。”
乌禾盯着陈旧的机关?盒,斑驳的阳光扫过岁月的痕迹。
天?不怕地不怕的檀玉,竟也会这么?胆小。
她无法?想象檀玉坐在地上?哭的样子,更无法?想象,檀玉也会害怕鬼,他明明对此嗤之以鼻,竟也会缩在被子里?,裹得跟粽子似的,哭鼻子。
胆小的檀玉,和伫立在累累尸骨里?,如同死神,阴翳可怕的檀玉,怎么?都无法?重叠在一起。
乌禾不自觉蹙起眉头,抬起头紧凝着仲无明,试图寻找答案。
“虽说人小时候和长大是会不同,但也不至于性?格大变,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尤其?是你方才说檀玉小时候怕虫子,可他如今整日与?黑水般的蛊虫为伍,视蛊虫为亲友,他从前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