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因公务耽误了会,还请公主恕罪。”

“无妨。”乌禾回过神道:“我也没有等太久,今日你不必多?礼。”

罗金构抬起身,笑着问,“听闻岛上风景秀丽,公主可曾逛过。”

乌禾点头,“小的时候逛过,刚又逛了一圈,走累了,不想再走,你坐下吧,本?公主想歇息会儿?。”

“多?谢公主赐座。”

罗金构坐下,抬手示意身后的仆从端上来东西,掀开红色的绸布,是座翡翠雕刻的竹子?盆景。

“在下挖河道时,挖到一块翡翠,命巧匠雕刻成?盆栽,特意送给公主殿下。”

乌禾打量了一番,“你有心了。”

侍女?收下盆栽,端了下去。

乌禾莞尔一笑,“你不必这般恭敬喊我公主,还是像儿?时一样,喊我表妹便?好。”

罗金构颔首,“那便?听表妹的。”

乌禾看向他,“表兄比上次宫宴黑了些。”

他笑着解释,“修水利风吹日晒,难免黑了些,表妹依旧光彩夺目,美若天仙。”

乌禾摸了摸脸颊,“是吗?”

她跟着萧怀景一行人,路上也是风吹日晒,皮明明也黑了些,不似从前那般肤如凝脂,人还消瘦了许多?。

乌禾问:“对了,罗金椛现在怎么样了。”

他眼底多?了一丝心疼,“昨儿?刚去看望过她,在乡下瘦了,人也乖巧了许多?。”

转而他朝乌禾低下头,“从前是小妹不知分寸,惹怒了公主殿下,还望公主殿下海涵,饶恕小妹。”

乌禾早就不生气了,险些都?快要忘了罗金椛这个?人。

“行,本?公主原谅她。”乌禾知道他怜惜亲妹,想把罗金椛放出来,生辰宴的事若没有檀玉的控制,母后的推波助澜,她也没那个?胆子?和能力,既然关也关了。

乌禾道:“晚膳我跟父王提一嘴,至于放不放,还是得看父王的。”

“那我便?替小妹谢过公主宽宏大量。”

侍女?端上来果酒。

忽得,“啊,有虫子?。”

酒水洒在乌禾的裙子?上,侍女?连忙下跪,一个?劲磕头,“公主恕罪,是奴的错,奴罪该万死。”

“无妨。”

乌禾摸了摸鹅黄裙子?上的酒渍,手上黏糊糊的。

她看向担忧询问的罗金构,“我先去换身衣裳,失陪了。”

罗金构颔首。

乌禾走出廊亭,沾了酒水的裙子?黏腻地贴在大腿,风一吹凉飕飕的。

岛不大但也不小,乌禾身边的贴身侍女?道:“殿下,事先备的衣物还在小舟上,奴先过去取,公主先在这歇息会儿?,等奴回来。”

她言之有理,乌禾也懒得走,点头道:“你去吧。”

四周寂静,岛上风大,扬起乌禾的发丝和裙摆,她往植被?茂密处走去。

倏地,手腕一紧。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她,裙摆一旋,背重重抵在假山上,眼睛吃痛一闭,熟悉的檀香绕进鼻子?里,乌禾缓缓掀开眼皮。

他的脸挡住正?午的阳光,落下阴影,睫毛低垂,疏离的眸静沉地望着她。

乌禾问:“楚乌涯呢?”

他答:“他突然肚子?疼,方便?去了。”

“惊扰了侍女?的虫子?,是你放出来的?”乌禾昂起头,眯着眼望着他。

檀玉沉默片刻,淡然道:“嗯,是我。”

“幼稚。”乌禾瞪了他一眼。

“我今天可没惹你,你干什么整我?”她气呼呼道。

檀玉双眸微敛,张了张唇,“你昨夜里咬了我一口,很烦。”

乌禾不可思议道:“这你都?记仇,那我下次不咬你了。”

檀玉蹙眉,这也不行。

他看了眼石头缝隙里,廊亭里的男人,“聊得怎么样?一二三木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