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禾摇头,宠溺地笑?了笑?。
乌禾在外面转悠,漫无目的,她不知道要去哪,只想字面意思上的走走,屋子里闷得她难受,包裹着她,却不填满内心?,空落落的。
时而琥珀和琉璃的陪伴,能纾解一丝郁闷。
时而檀玉过?来,又给她添上一丝烦躁。
想到这,乌禾发现,檀玉好久没来烦她了。
老山主去世,檀玉自然而然继承了他的位子,听闻他近日?很忙,理不完的公务。
忙点好,省得过?来烦她。
枝上还残留零星红枫,霜未化,朱红淡铺了层铅粉,叶飞了几?圈落下?,地上红枫似火,鞋子踩在上面,嘎吱碎了。
立冬,稀疏的枫树间,乌禾隐约看见一抹熟悉身影,白衣如雪,身姿颀长?,似林间立着只仙鹤。
那人也?瞧见她,愣了一下?,文质彬彬走过?来。
乌禾朝琥珀道:“你先?下?去,我跟朋友聊会儿。”
琥珀点头,等在枫林外。
“参见公主殿下?。”
他依礼作揖。
公主,这个称呼恍若昨日?。
萧怀景久居囹圄山,或许,不知外面的事。
乌禾没有?解释,莞尔一笑?:“萧公子不必多礼。”
他抬起腰,嘴角微翘,温润如玉,“没料到还能再见到公主。”
望着他的眉眼,乌禾道:“我也?没有?料到。”
她原以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萧怀景。
没料到命运弄人,她还是回?到了囹圄山。
乌禾瞥了眼萧怀景身后,“萧公子自己一个人吗,从前碰见萧公子,身边每每都有?司徒姑娘,怎今日?没有?瞧见。”
她杏眼定定地凝视着萧怀景,目光透着一抹探究。
萧怀景道:“济世门有?事,召了师妹先?行?回?去。”
乌禾问:“是有?何要事,这么急切。”
他低下?头,歉意道:“还请公主恕罪,济世门之事一向机密,恕在下?不能奉告。”
“无妨,我也?只是好奇问问。”
乌禾搭在小腹的手指轻叩,嘴角微扬。
萧怀景问:“公主不是回?宫了吗?怎么突然又来了囹圄山。”
一枝仅残留的红枫落了下?来,枝头光秃秃的,枯黑丑陋。
红枫落在乌禾的手心?,“囹圄山主杀了南诏王,南诏都城已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萧怀景望着她眼底的苦涩,“我在囹圄山中听闻了些许,没料到山外发生如此大祸,不承想公主竟是老山主的亲生女儿。”
他又一作揖,“还请公主节哀顺变。”
乌禾摇头,笑?道:“都过?去了,我现在在囹圄山也?还好,你不用一副愁容,我会看得更愁。”
萧怀景抬头,翘了下?唇角,又觉得不妥。
他看向山脚下?,“今日?立冬,城里热闹,在下?斗胆邀请公主下?山散散心?,听说今夜里还会放烟花。”
乌禾犹豫了会儿,点头道:“好。”
她想,她确实该沾染点热闹的人气,洗濯她身上的霉味。
“我跟萧公子要去城里走走。”她瞧出琥珀惦记着饺子,笑?了笑?,“你先?回?去吧。”
琥珀点头,“姑娘是该去热闹的地方走走了,祝姑娘玩得愉快。”
*
黄昏时分,日?落西山。
仲无明提着食盒,像提着鸟笼,吊儿郎当进来。
檀玉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处理手中的公务。
“我说你怎么还在看这些东西,几?天了,泡在这里,我都怕你屁股坐废了。”
檀玉蹙眉,“老头子走得急,撂下?一大堆摊子给我,那些长?老又对我心?怀不满,我得做得面面俱到,让他们挑不出一丝毛病。”
屋内的人被檀玉屏退在外,仲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