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景拥抱住了她,
良久,他扬唇笑了笑,“我大抵已经知道了。”
温热的拥抱里,心脏悸动。
微风扬起少女额前的发?丝,乌禾闭了闭眼:“就送到这吧,我自己一个人回去。”
他颔首,抬起身,握住她的肩膀,“我等你的答复,你若想好了我们即刻动身离开囹圄山。”
离开囹圄山?
于她而言萧怀景的提议的确是她最?好的归宿。
为民?也为己。
南诏都?城回不去,囹圄山她迟早也要走,檀玉讨厌极了她,不会允许她留在?他的眼皮下,如若不是为了解蛊。
离开囹圄山,离开檀玉,嫁给萧怀景未尝不是一件值得考虑的事情。
“好。”她点了点头,“不过,你得等我一些时日,我才能答复你。”
萧怀景颔首:“也是,你还得跟你哥哥说一声,商量一下,不过想必,他应该会答应你。”
乌禾没有回答,转身,沿着长廊离开。
地上的光影暗了些许,她摩擦双臂,兴许是快要入夜的缘故,变得好冷。
风穿过竹帘缝隙,发?出嘶嘶声,像蛇盘旋在?屋顶,吐着冰冷的蛇信子。
乌禾加快了脚步,凌乱的裙摆缠绕,绊了一脚,眼疾手快扶住一旁的柱子。
斜眼不经意间瞥见远处血红的枫树下,黑黢的树干旁,站着一竖深青色身影,残日沉山,天色昏暗,四周似弥漫着黄沙。
她眯了眯眼再一瞧,树下空空如也,一阵寒风,几?片枫叶打旋落下。
兴许是眼花了,产生了幻觉。
乌禾起身,继续往回去的路走。
她推开门?,身上依旧未暖,今日衣裳确实穿得少,不要温度要风度,转眼日子快到小雪气节,快到穿袄子的时候。
她打开柜门?,急急寻件大氅,先凑合着穿上,等会暖了再脱。
翻找间,不小心扯出了藏在深处的匣子,啪得掉在?地上。
看清匣子上的花纹,乌禾一惊,那?可是她放厉蛾的匣子!
一颗白茧掉出来,滚了几?圈,破了一道口子,一只白色星点大小的蛾子飞了出来,振着翅膀,对新的世?界充满好奇。
乌禾惊又转喜,她等了这么久,从南诏到囹圄山,千辛万苦,终于等到解蛊的这一天。
“祖宗,你可别乱飞,我有好东西?给你吃。”
乌禾捧手,小心翼翼去捉厉蛾。
触手可及时,厉蛾又飞走了。
不好,门?没有关。
乌禾惊慌失措,门?槛上一道阴影投进来,心里的大石才落了下来。
“檀玉,快抓住厉蛾!”
厉蛾往穿过门?,少年伸手,轻而易举抓住了它。
乌禾呼了口气,欢喜地走上前,“檀玉,厉蛾破茧而出了!我们有救了!我们的蛊终于可以解开了!”
她说着还蹦跶了两?下,眼底的笑快要溢出来,满怀期待描绘未来。
“等解了蛊,我们就再也不用绑在?一起了,到时候你走你的阳……不对,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各不相?干,再也不见。”
“当?然,也不是一定要闹得这么难看。”乌禾轻挑了眉梢,拍了拍檀玉的肩膀,笑着道:“等哪日我成?婚,我给你发?喜帖,你要是愿意,可以过来吃席,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份上,可以不要你的礼金。”
她笑得好开心。
迫切地,开心地,心安理得地,想要离开他。
去嫁人。
“嫁人?”少年张唇,嗓音低沉,“你要嫁给谁?”
“一时说不清,我以后跟你说,当?务之急是赶紧解了这该死的两?不离蛊。”
乌禾看向檀玉的手,“快把厉蛾放出来解蛊吧。”
期待的目光下,光线昏暗,他缓缓松开手,掌心数个凹陷的指甲血印里,沾着血的厉蛾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