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景觉得师妹的话在理,颔首作揖道,“失礼了。”

见司徒雪和萧怀景态度强硬,非要把他们送回去,乌禾也想回去呀,谁要去囹圄山那种?鬼地方,但回去就是死。

楚乌涯在旁嬉皮笑脸苦苦求情,乌禾看向自己的救命稻草。

她?伸手拽了拽檀玉的袖子,檀玉低眉嫌弃地瞥了眼?,甩开得十?分绝情冷漠,他慢条斯理地抚平上面的褶皱,嗓音清润。

“妹妹还?是回去得好?,万一路上发生什么危险的事。”

他深邃的眼?眸如狼,充满着?危险。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既然如此。”乌禾深深叹了口气,捏着?兰花指抹了抹眼?角,一副楚楚可怜,万般无奈的样子。

“我便实话与你们讲吧,其实此次出来我是为逃婚。”

檀玉掸着?泥土的手一顿,微微侧目。

楚乌涯则是一脸疑惑,听?她?信手拈来。

“南诏年轻一辈属浪穹族首领罗金构最为出众,父王有意将我嫁于他,对,就是罗金椛的哥哥,你们也知道,我从小与罗金椛不对付,才不想做她?的嫂嫂,况且我与罗金构只?有表兄妹之情,实在没有男女之情,我不愿嫁给自己不喜欢之人,纵然王权富贵摆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愿意,这才逃婚,奔向自由。”

她?说得慷慨激昂,仿佛真情实感。

其实她?也没说错,南诏一代确实属罗金构最为出众,势力与呼吁最高,父王也曾明里暗里提过?让她?跟罗金构多接触接触,可她?也真的对罗金构敬如表哥,没有男女之情,除了一句撒了谎,为了王权富贵,她?倒还?是乐意的。

她?透过?指缝去瞧众人神?色,司徒雪神?色沉重,叹了口气。

“中原女子也是这般,不能为自己的婚姻做主,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一生困于宅院,一生受父亲与丈夫规训,折断鸟的翅膀,再?把鸟关进笼子。”

司徒雪虚了虚眸,转而她?望向小公主,“我同情公主殿下的遭遇,但也不能拿公主的安危开玩笑,我会写信一封传于南诏王。”

乌禾放下手,蹙着?眉头神?色委屈,想再?求求她?。

紧接着?司徒雪的话又响起,“不过?,这些日子,两位殿下可以跟在我们身边,但为保证安全,还?请两位殿下不要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言行举止必须小心谨慎,必须听?我跟师兄的话,不可自作主张,不可擅自离开。”

倏地,乌禾眉眼?弯起,笑靥如花,“多谢司徒姑娘!本公主一定不会自作主张,擅自离开的,全程都听?你们的话。”

司徒雪无奈闭了闭眸,她?看向萧怀景,问:“师兄觉得如何?”

萧怀景一笑,“既然公主执意要跟,我们也不好?拦着?。”

“既然如此,快带本公主去住宿吧,本公主方才淋了一身雨,浑身湿答答的,本公主要沐浴更衣就寝。”

司徒雪忽然后悔答应小公主,简言明说:“这里荒郊野岭,怕是寻不到客栈,今夜仓促,帐篷也未搭起,我跟师兄以及檀玉殿下今夜都是在马车内坐眠。”

司徒雪耐着?性子继续道:“马车很宽敞,若是公主不嫌弃,可以与我们挤一挤。”

“嫌弃。”

小公主脱口而出,没注意司徒雪的脸瞬间拉垮下来。

她?长这么大?还?未跟这么多人挤过?,人的呼吸和身上的汗味夹杂在四四方方的空间,别提有多不好?闻,况且坐着?睡觉,那怎么睡?

她?本来准备的马车,外?用朴实的梨花木样式简单大?方掩人耳目,内是由金丝楠木精雕细琢,镶嵌珍珠宝石,华丽奢靡,里面宽敞至极,铺了厚厚的鹅绒金丝软垫作床,摆一方茶案,带上她?心爱的茶具,连马都是风驰电掣的高头骏马。

而此刻呢?

乌禾瞥了眼?侧翻的马车,一只?轮子孤零零躺在一旁。

欲哭无泪。

“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