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急,离十四还有?五个日子,我开?些治疗皮肤溃烂的药,兴许有?效。”
乌禾蹙眉好奇问,“按习俗新娘子在出嫁前不能见新郎官,你家?小姐还未过门,为何住在少主家?中。”
那?婢女皱眉,愤愤道:“都是因为那?巫女,搅得?童府不得?安生,害死了老爷,童家?一夜间被大火烧成灰烬,好在小姐福大命大逃了出来,自?那?夜小姐便?染上怪病,我瞧着?小姐的病定也是被那?巫女用巫术害的。”
巫术?
乌禾还要再追问下去,忽然传来一声呵斥。
“住嘴,巫术之事弄得?人心惶惶,往后不可再提。”
办完公务的施浪少主匆匆回来,那?婢女只得?住了嘴。
司徒雪拱手:“怪我无能,一时间瞧不出是什么病。”
男人脸色还算和蔼,“不怪司徒神医,城中无数大夫皆被难住,司徒神医一时瞧不出也正常,若司徒神医不急着?赶路,可在鄙府多待几日再看看。”
待司徒雪应下,他又?温和走向床榻,小心翼翼坐下,笑着?道:“就算夫人浑身糜烂,我也会娶你,不变了,这次不变了,我们还是按照原定,这月十四成婚,我不想让夫人再多等。”
床上的人艰难扯出一个笑,虚弱道:“那?妾身……可要好好准备。”
走出寝屋,司徒雪感慨道:“看来少主是个情深义重之人,不仅没有?因童小姐容貌有?变而抛弃她,反而更加珍爱她,此情可歌可泣,令人感动。”
乌禾点了点头?,那?个施浪少主看起来不是个负心汉,前往厢房的时候她听管家?说过,童家?富可敌城,她还当?男人是看重女人身后的财富才求娶,可方才他说着?那?番话时,眼底含着?浓情爱意,不像是假的。
她看向走在前面?的檀玉,两?步跳到他身侧,问:“檀玉哥哥,方才那?婢女说童小姐是中了巫术,听闻囹圄山擅巫蛊,檀玉哥哥你可有?瞧出童小姐是中了什么巫术吗?”
檀玉低头?,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平静道:“巫术皆是虚幻,我也瞧不出。”
乌禾没有?再追问,她想檀玉应该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况且她也不信这世上会有?巫术。
管家?上前,询问客房。
乌禾挽住檀玉的胳膊,“他住我旁边就好了。”
檀玉开?口想说不,却?晚了一步,管家?已然命人去收拾。
“檀玉哥哥可别想离开?我半步。”
她的衣袖褪到肘心,露出一截玉臂,刚洗过澡,滚烫地贴在他的胳膊,穿过布料。
檀玉蹙眉,想抽手,又?被她牢牢挽住。
她狡猾一笑,“有?我在,你休想贴近司徒姑娘。”
檀玉扯了扯,扯不动,最后冷着?脸妥协。
她拉着?他,一直走到厢房,少女笑了笑,“若是檀玉哥哥舍不得?我,我们也可以再逛逛。”
“不用。”
“檀玉哥哥晚上会做噩梦吗?需不需要我陪你?”
“不会,不需要。”
“真?的吗?”
“真?的。”
他想让蛊虫吃掉她牢牢拽住他的手臂,乌禾捕捉到他眼底的杀意,识趣地松开?手。
进到屋子里,她探出头?来,天边最后一抹残光映在她的发髻上,银铃染成金色,笑意甜糯,她朝他摆了摆手。
“檀玉哥哥,明日再见。”
门被阖上。
檀玉寂静的双眸晦暗不明,望了眼天边残阳,浓黑的天与黑茫群山间薄薄的一层黄昏,渐渐消散于天地。
乌禾今夜睡不着?,翻来覆去,最后把被褥踹了。
牙疼,好疼。
有?只虫子在里面?打洞,从里面?打到外面?,使劲地钻,用啮齿咬,用唾液腐蚀,牙齿周围的肉像被红火蚁咬了一口似的肿胀,由里到外放射性疼痛。
她舔了舔牙齿,像舔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