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抬眸,身体极致的疼痛让她无瑕多顾其他,质问道,“那么你呢,走得如此之快,这是觉得觉得靠近我都觉得不堪吗?”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林烬说罢,大步一跨直接上了车。

林臻苦笑,似是在笑话自己不自量力,竟然妄想听到其他的答案。

不过也好,以后就是她自己一个人了,无牵无挂。

在小厮的协助下,林臻终于上了马车,因为刚才的争执,两人各坐一角,并无话语。

林臻按摩着伤腿,闭上了眼睛养神,哒哒的马蹄声中,意识昏昏沉沉。

“公子,相府到了。”

小厮的叫唤打破了车厢内僵硬的气氛。

林臻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从偏门进,别从大门进去了。”

林烬说着,本想向林臻解释,瞥了一眼她,见到她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底越发来气。

难听的话张嘴就来,“你能回府已是天大的幸事,别想着还做你的大小姐,你是回来赎罪的。”

“我赎什么罪?”

林臻看向林烬,平静而淡漠。

他们一母所生,眉眼生得相似,此时唇齿相向,气氛剑拔弩张。

“赎你偷情的罪,若不是你全府上下也不至于在外面抬不起头,成为宗门内室的笑话和谈资。”

“可若我说偷情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呢?”

第2章 退亲

“这些话你跟太后娘娘说便是,不必跟我说。”林烬笑得凉薄,讥讽道:“人证物证俱在,林臻你还想赖给谁,赖给清婉姐姐吗?”

提起林清婉,林臻也染了几分气,嘲弄道:“我倒不知道你成了她忠心耿耿的狗。”

林烬被骂狠了,你你你好半天憋不出一句句话,负气一甩袖扔下一句话,“你们带她去寄雨轩住下。”

之后便大步离开。

“芙蓉苑谁在住了?”林臻追问,克制而冷静。

芙蓉苑是她之前的住所,里面的装潢都是她和母亲一起设计装饰起来的。

院子的东南角种了一大片的芙蓉花和三角梅,每逢花开之时,她和母亲便坐在花架下饮茶赏花。

只是后面母亲因病逝世,三角梅也生病枯萎,只留下芙蓉花孤独地盛开。

林烬脚步顿住,背着身没有回头,不痛不痒表示:“清婉姐姐住进去了,芙蓉苑打理需要花不少的钱财,空着也是浪费了,是父亲做主让她住进去的,和清婉姐姐没有关系。”

“行,我知道了。”林臻语气淡淡,听不出太多的情绪,转身对小厮说:“寄雨轩带路吧。”

林臻并不是不想夺回芙蓉苑,只是人在弱势,就得蛰伏积蓄力量,等待那一记夺命的时刻。

林烬没想到林臻的反应竟是如此的冷淡,按以往她的性格,势必是要将府上闹得鸡犬不宁才会罢休,想到这些心里升起一丝愧疚。

他们是不是不应该夺去林臻院子的,毕竟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念想了,可是现今如果让清婉姐姐换回来,又会伤了清婉姐姐的心。

想到林清婉,林烬变得坚定。

林臻本就是戴罪之人,别说一个院子就算是让她为了家族去联姻,也是她林臻欠他们的,他们毋需愧疚。

七转八绕后,寄雨轩到了。

林臻推门进去,院子破败又陈旧。

连片的竹林被厚重的冬雪压弯了腰,地上满是枯枝和残雪。

黑灯瞎火,没有留服侍的人。

林臻自己打来井水一点点擦拭身体,水很冰很冷,接触到皮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腿疾更加严重了,一抽一抽的痛,似乎有两个小人在她的伤痛处拉锯子。

寝室的被子是湿的还带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林臻不敢入睡,怕染上感冒,只好找些枯枝落叶放在炭炉里面燃烧保暖。

月光从窗棂透进来,惨白而凄冷。

林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