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躬身抱拳。
晋军都是骑兵,不可能采取守势,所以李存勖再次抬头盯着旗帜看风向,等待合适的进攻时机。
直到风向对已方有利的时候,他才抬起手臂,猛地挥下:“进攻”
战鼓擂得有如滚滚闷雷,嘹亮而高亢的冲锋号角声响彻云霄!
一排排骑兵如同开闸的潮水般怒吼着冲了出去,千军万马冲锋时扬起的雪雾,犹如白色的巨龙般奔腾。
几乎在同一时间,梁军主帅也下令传令兵吹响出击的号角,与此同时,掌旗兵拼命挥舞令旗,用旗语将主帅的命令传达得更明确。
梁军阵中早就勒马待发的骑兵听到号令、看到旗语,立即一排排移动,像波浪般从方阵中冲出去。
双方骑兵轰然接触,如同两道巨浪撞击在一起,喊杀震天,血肉横飞,雪地迅速变成了泥浆沼泽,人和马的尸体一层层堆积起来。
李存勖勒马立在土山上观看战场形势,只见最先冲出去的几排士兵被梁军密密麻麻的军阵吞没。
远远望去仿佛高速旋转的绞肉磨盘,而敌阵中那些梁军旗帜大部分仍然赫然矗立、迎风招展说明梁军尚未露出败相!
性急的李存勖再也受不了,一面命亲军营指挥使李从珂率领亲军们上马列阵。
一面策马冲下土山,朝左翼的周德威冲过去,长枪一展,跃马喊道:“阳五,胜败就在今日一战,待本王先冲上去,你跟在本王后面!”
周德威纵马奔来,拽住李存勖的马辔头劝道:“王爷莫急,梁军今日一早出营,如今午时已过,他们就算带了干粮和水,也来不及吃喝,此时必定又饿又渴。
“而咱们才刚派上一半士兵,另外半数士兵刚休息进食,正可上阵搏杀,以我以逸待劳之师,攻彼疲敝饥渴之卒,何愁不胜?王爷请坐镇指挥,万勿擅离后方阵地!”
李存勖无法,只得退回建在土山上的后方指挥中心,郁闷地大喝一声:“拿酒来!”
亲兵奉上皮革酒袋,李存勖拔掉塞子,举起酒囊,咕嘟咕嘟猛灌了几口,殷红的葡萄美酒沿着他美玉般白皙的下巴和脖颈流淌。
几口美酒下肚,他心中的焦躁稍缓了一些,一抹嘴角,脚蹬在一块山石上俯瞰战场,只见右翼敌阵金色和银色的潮水逐渐吞没了黑色潮水,那些黑色影子不断往后退。
穿金甲和银甲的是梁军,而黑袍黑甲,则是晋军的标志!
那些黑影是正在溃退的晋军,右翼快要顶不住了!
李存勖急得酒囊离了嘴,酒液都快要泼溅出来,朝传令兵大吼一声:“传令大太保,命右翼剩余士兵全数顶上”
传令兵刚要掉转马头去传令,李存勖喝道:“等等!”
他提着酒囊,翻上马背,一拽缰绳,被葡萄美酒醺红的面庞,染满焦急之色:“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