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给夏谨言披上。

夏谨言和齐夫人住的帐篷跟清姿的帐篷是紧挨着的,然而清姿有急事却只敢找哥哥,不敢去找父亲,正是因为惧怕齐夫人。

“圣上驻跸的驿站岂是可以随意闯进去的!”齐夫人走近了些,脸上肥肉颤动,声色俱厉地斥道。

清姿眼中含满了泪水,不理睬齐夫人,朝夏谨言扑通跪了下来:“爹,娘亲发高烧,人都烧迷糊了!”

数十丈外守夜士兵的营火隐约照过来,依稀照见夏谨言脸上心痛和为难的表情:“我去瞧瞧她……”

他抬步朝云怀珠帐中走去,夏鲁奇接过小厮递来的长袍系上,和清姿也跟了上去。

两个丫鬟正用浸湿的巾帛给云怀珠敷着额头,夏谨言在云怀珠卧铺边蹲下,握住她的手轻轻低唤:“珠儿!珠儿!”

云怀珠发出两声痛苦的呻吟,微弱的烛光下,只见她双眼紧闭,脸色潮红,一双秀丽的柳眉紧紧绞在一起,呼吸异常急促。

夏谨言心都快碎了,竭力忍住眼泪,抬头对夏鲁奇道:“皇上驻跸的驿站是你师父亲自带兵守卫,你去找你师父通融一下,请个御医来。”

“是!”夏鲁奇应了,转身迅速走开。

齐夫人张嘴想要说什么,扶着她的丫鬟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她只得咽了回去,恨毒的目光如刀片般迅速划过云怀珠和伏在旁边哭泣的清姿,然后跟着儿子走了出去。

“邦杰!”齐夫人叫住儿子,低声嘱咐,“若是遇到不便,莫让你师父为难。请不来御医就算了,贱命一条,难道还要赔上咱们全家的安危吗?”

夏鲁奇没有回答,步履如飞地离去。

这座营地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和家眷宿营处,营地用白天乘坐的马车围了一圈作为临时寨栅。

营地周围有值夜的士兵们抱刀坐在篝火旁,夏鲁奇奔到营地边,掏出师父特意留给他的令牌,旋即敏捷地翻过一辆马车,迅速消失在火光隐隐的夜色里。

齐夫人站在原地目送儿子的背影消失,胸脯不住起伏,眼里的恨毒与怨愤如怒涛般翻滚。

为了那个贱人,竟要她的儿子这样去冒险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