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大吗!”清姿一把推开从荣,将小儿子抱起来,替他拍打满身泥土,又替他将帽子整理好,摸到他满头汗水。

只见从厚穿着厚棉袄,带着皮帽,皮帽下方露出几绺他独有的卷发,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圆嘟嘟的像一个瓷娃娃。

被哥哥推倒了,他也不生气,只是委屈地在眼里含了两包泪水。

“这都春暖花开了,还给他穿这么多,瞧这一身汗。快让萱姨给你换了!”

清姿让萱儿把从厚带去换衣服,不住摇头叹气。

自己只是七八天不在家,下人们就开始无限度地宠孩子,生怕小主子受半点风寒,仲春里还给穿大棉袄……

可想而知,当初自己陪着嗣源出征燕国,把从荣扔给长姐和奴婢,她们是怎样宠溺纵容从荣。

这样想着,清姿将从荣拉到庭院里的一株梨树下,坐在石桌旁的石凳上,让从荣站在自己面前,望着他的眼睛。

“你知道‘撩阴手’是很下作的武功吗?”清姿严肃地问从荣。

“知道……”从荣低下脑袋,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那为何要对世子用这种下作武功?”

“和哥武功好厉害,我被他压在地上动不了,我着急了,想也没想就使出来了!”从荣辩解道。

“这下作武功是谁教你的?”

“以前晋阳的那些野孩子……”

清姿叹口气,忽然握住从荣的双肩,问他:“宫里扣押你的时候,有没有打你?有没有欺负你?告诉娘亲,若他们欺负你,娘亲让你爹找他们报仇!”

从荣摇摇头:“没有。”

“真的?”清姿又问了一遍,“你尽管告诉娘亲,不用害怕。”

“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