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身影，在这一切缥缈晃动的光和影之中，是那样鲜明。

就好像一幅色彩模糊的画中，唯一清晰的人像。

她帷帽垂下的纱幕在风里飘拂，杏黄色的男子长袍随风鼓荡，宽大的男式长袍下，仍可看见她纤细的腰肢，如风中柔柳轻轻摆动。

清妹……清妹……

那是清妹！

李存勖整个人扑在车窗上，惊得坐在旁边的刘妙筠和儿子同时看过来。

“父王，怎么了？”李继岌也跟着凑到窗口往外看，“父王看到了什么？”

李存勖摸摸他的头，随即将身子探出车窗，呼唤亲卫。

一名骑马护卫在銮驾边的亲兵靠近车窗：“王爷有何吩咐？”

……

自从那年经历了围城之时独自诞子的生死险境，清姿便信了佛，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崇光寺烧香拜佛。

今天刚上完香，本想在寺庙后的小山坡逛一会，突然被告知，晋王要带着后妃们来礼佛，崇光寺需要清场，请香客们立即离开。

清姿只得牵上坐骑，带着自己的随从，匆匆离开崇光寺。

正遇到晋王车队进入街口，一排排开道骑兵的银枪如刺墙般碾压而来。

清姿赶紧拉着坐骑“虎丫”避让到街道边，然后跟着长长的人流往前走。

直到走出十字街口，那些开道的银枪才收回，两道溪水般的人流此时方自由散开。

清姿正要翻身上马，身后突然马蹄声急，有人高声喊道：“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