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在李嗣源前方引路,走得气喘吁吁,不住地用袖子擦汗。

李嗣源便放缓脚步,始终不让自己超过那宦官身前。

走过一处彩石花径,刚洒扫过的鹅卵石十分光滑,那宦官脚下打滑,眼看整个肥胖的身躯就要飞出去。

李嗣源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扶他稳稳站住:“马公公小心!”

马绍宏惊魂未定地擦了擦汗,尴尬笑道:“多谢大太保!”

“不用客气,马公公辛苦了!”李嗣源说话十分谦和,“这石径路滑,咱们慢点走。等到了好走的路,再加快。”

“大太保有所不知,昨夜圣上一夜未眠,大清早起来就嚷着要见大太保,只怕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马绍宏一边小心地注意脚下,一边擦着汗解释。

“原来如此,圣心不安,马公公必定也跟着担心,想来也不曾睡好。”李嗣源用体贴、关心的口气道。

“那是,那是,但愿大太保到了能替圣上分忧!圣上常夸大太保是国之柱石,股肱重臣!”马绍宏忙不迭地奉承李嗣源。

“公公过奖了,能为圣上分忧,嗣源在所不辞!”

两人聊着,速度慢了下来,一到李存勖的寝殿,李存勖就对马绍宏大发雷霆:“怎么这会子才到?狗奴才在作甚?路上偷懒跑去赌钱了吧!”

马绍宏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告罪。

李嗣源忙跪下拜伏道:“陛下,是微臣家里有事耽搁,来得晚了。此乃微臣之罪,与马公公无关,望陛下勿再责怪马公公!”

“罢了罢了,你滚吧,将殿门仔细掩好,不许任何人靠近。”李存勖对马绍宏挥了挥龙袍袖子。

马绍宏弯腰倒退着出去,额头挂满细密的汗珠,经过李嗣源身边时,悄悄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