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一路疲乏与征尘,清姿回到正房。
卧室内银烛高照,熏香静燃,一层层天水碧锦帐深处,是沉香木雕花大床,床上整齐地铺着刺绣并蒂莲的宝蓝锦被。
清姿着一件粉樱色的寝衣,靠在床头看书,刚翻了两页,奴婢们在外面传报:“郎主回来了!”
清姿也不起身相迎,手执书卷,静听动静。
奴婢们纷纷行礼:“参见郎主!”“参见郎主!”
熟悉的劲健脚步声停在外厅,然后是脱下外袍的窸窣声响,接着,嗣源那低醇磁性的声音响起:“夫人在里面?”
“是。”
不多时,李嗣源迈步进来,只穿窄身青布里衣,朴素的衣着,掩不住他紧致有型的高挺身材,和沉着冷峻的威凛气势。
“我刚去看了菩萨奴,他怎么脸上身上到处是淤伤?”
李嗣源在床沿坐下,灯烛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孔洒下一片柔光,他百战沙场的威凛霸气瞬间消散,只剩了一个丈夫在妻子面前的随意与温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