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喝道:“快拿药粉和绷布来!”

被这场变故吓呆的侍女们,忙不迭地答应着,惊慌失措地奔了出去。

清姿也赶了过来,低头查看儿子额头的伤口,心疼至极:“菩萨奴,你怎么样?”

从荣好奇地走到那碗粥面前,用勺子在里面搅了搅:“啥也没有啊,什么东西把菜鹅吓成这样?啊?菜鹅,你刚才看见啥了?”

薛彩娥指着那个粥碗,脸色惨白,抖若筛糠:“粥里有蜘蛛,有好几只小蜘蛛!”

“没有啊,你们看,哪有蜘蛛?!”从荣将那碗粥拿起来,笑嘻嘻地走到侍女们面前,轮流展示给她们看。

薛彩娥浑身战栗,大睁的眼里,惊惧仍未散去,哑声争辩:“刚才我明明看见……”

“够了!莫争了!”李嗣源怒声打断他们,怀里抱着哭泣的从厚,扭头对一名侍女道,“把朱洪实叫来!”

清姿接过侍女递上的药瓶,就着嗣源的怀抱,将止血的药粉倒在从厚额头的伤口。

从厚小身子颤了一下,嗣源马上低下头:“怎么了?”又对清姿道:“你轻些啊。”

有力的军靴声响起,朱洪实到了,在门外抱拳道:“大帅有何吩咐?”

“你点二十个亲兵,两个时辰后到府邸东北角门集合,将薛娘子护送到晋阳我的老宅去。”李嗣源面无表情地沉声吩咐。

“诺!”

薛彩娥身子蓦地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对李嗣源这个不解风情的敌国武夫,并无多少感情。只是,她一个亡国女俘,无枝可依,才不得不委身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