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重诲带着曹素秋、从荣、从厚径直往兴圣宫而去。
快到惠风殿的时候,安重诲方才低声对曹素秋大致讲了事情原委。
从荣也在一旁听着,当听到“监国醒来以后,判定此事与夏夫人无关,命夏鲁奇将夏夫人带回来,可是夏鲁奇回府以后,发现夏老夫人离奇死亡,夏夫人失踪了……”
“什么?我娘去哪了?”从荣脸色骤变,几乎暴吼起来,手紧紧握住剑柄。
“二公子稍安勿躁,先进去看你父亲。”安重诲绿眼睛严厉地盯着从荣,“他一听说你娘失踪,又病倒了……”
从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李嗣源和安重诲,只得克制住情绪,朝弟弟看了一眼。
从厚一听说父亲被刺,母亲失踪,吓得黑琉璃般的大眼睛汪着泪,上前两步紧紧拽住从荣衣袖,不知所措地仰面望着兄长。
从荣搂了搂从厚的小肩膀以示抚慰,跟在安重诲和曹素秋身后踏上殿阶。
大白天殿中也点着灯,空气里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和淡淡血腥气。
夏鲁奇身穿粗麻孝服跪在床前,胡须蓬乱,眼圈通红。
常御医正在给李嗣源诊脉,另有几名御医站在后面,都是满面焦灼。
嗣源双目紧闭躺在床上,脸色惨淡,呼吸急促,衣襟和枕上尚有未擦拭干净的血迹。
常御医拿完脉,起身走到外殿,安重诲焦急如焚地追出来:“如何?”
常御医叹息着对安重诲道:“今早监国刚醒来时,已经明显康复。后来必是受到什么打击,导致肝火上升,肝乃是排毒脏器,如今肝内有火,再加此毒本就是热毒,犹如抱薪入火,毒性如何能散,刚才吐血亦是由此而发……”
安重诲担心得眉毛都拧成一团:“现下该如何医治?”
常御医道:“我跟几位御医合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