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是二少爷心里有把握吗？”阿福白了他一眼。

关雎嘟囔道：“可是这是秋闱啊，你知道举人多难考吗？我们二少爷……我们二少爷……”去年的时候可是连《千字文》都背不出来的人啊！

不是关雎不相信自家少爷，沈仲卿日夜苦读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但秋闱真不是那么好过的啊！

多少人从幼童考到耄耋之年，青丝成白发，还是没中。

关雎自小陪伴在沈仲卿身边，对他十分的了解，他家少爷从来就不是什么神童，虽然他一朝醒悟开始发奋读书，但是他努力的时日毕竟尚短，所以关雎心里觉着此次秋闱还是悬。

“二少爷怎么了？我觉得二少爷肯定可以！”阿福才不管那么多，这种激动人心的时刻，他们自己人怎么能够唱衰呢？

必然是要无条件相信二少爷啊！

关雎跟他说不到一块儿去，兀自忧心忡忡：“这次大少爷也会下场，要是大少爷中了，二少爷却没中，那多丢脸啊？”

“二少爷本来就不得老爷和老太太看重，如果真的输给了大少爷，估计大房会更加瞧我们二房不上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打压我们二房呢。”阿福听到他嘀嘀咕咕的话，也愣了。

来府城这么久，沈家老宅素日那些勾心斗角的生活他都差点忘了。

这种担心也确实合理，不过……

阿福拐了拐关雎，眼神示意了一下，关雎才想起，周怀钰还在身边。

关雎：“……”

“二少夫人，对不起啊，小的嘴贱，都是胡说的，您别往心里去。”关雎连忙找补。

“没事。”周怀钰神情淡然，确实没有往心里去。“我相信阿湛，只要是他想做的事，他一定会做到。”

同样的话，周怀钰说得就是信念感十足，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相信。

“至于大房那边，你们也不需要太担心。二房有阿父和阿母在，旁人欺负不到我们头上。”还有他自己，也会护住身边的人。

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有、弱小可欺的周怀钰了，他也渐渐地开始相信，自己的命运能够掌握在自己手中。

大房未来可能的报复、沈家长辈的不重视，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都敢豁出命跟沈仲卿一起进疫区，又怎会惧怕这些风风雨雨？

在生死面前，这些不过都是小事。

秋闱一共考了三场，四书五经、策问、八股，高强度的考试结束之后，沈仲卿感觉自己脑子都是懵的。

这可比高考两天刺激多了，尤其写那八股文，费尽了他的脑细胞，人都差点被送走。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他终于可以放下心松一口气了。

沈仲卿出考场的这天，又是周怀钰和家里两个下人来接的。见到他们，他脸上才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恭喜你，终于考完了！”周怀钰笑吟吟地道，“怎么样，累不累？”

“不瞒你说，我现在还觉得脚跟踩了棉花似的。”沈仲卿苦笑，声音不自觉带着点黏稠，像在撒娇一样。

“二少爷，我扶着您走！”关雎机灵地一把搀着他。

沈仲卿正要说话，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兴奋的声音。

“沈兄！沈兄！”

几人转过头，只见沈仲卿的某位好友屁颠屁颠地朝他们跑了过来。

“沈兄，你真是神了！这次策问果然考的是时疫！”好友兴奋得声音压都压不住，被沈仲卿嘘了一声。

他这才收敛了些，和周怀钰打过招呼后，凑到沈仲卿跟前眉飞色舞地道：“真有你的啊沈兄，真被你压中了题。”

沈仲卿：“这有什么难猜的吗，策问的题一向紧跟时事，近来时疫闹得沸沸扬扬，会出现在考题中也不足为奇吧。”

“话虽如此，但兄弟我可是听了你的话，才提前有所准备，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谢了啊！”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如此兴奋。

果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