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善变的。”三花猫打了个滚,跳到了梳妆台上, 后腿一用力,又跳到了那个檀木箱子上,檀木箱子上面有两只螺钿鸟, 三花猫伸出白爪子拍了拍,来了一个四驱漂移,毛绒绒的大尾巴一扫, 放在桌子边上的一瓶茉莉发油就这么遭了殃。

“彩狸!”羽流萤抱怨了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三花猫的脑袋,三花猫缩起脖子,端坐在檀木箱子上,尾巴绕着白爪爪,圆溜溜的猫眼里划过一丝心虚。

羽流萤无奈地笑了笑,拿着扫帚收拾,阿奇闻着一屋子的茉莉味也走了进来,十分沉稳地看向一人一猫:“发生了何事?”

“彩狸玩闹,把我的发油打碎了。”她收拾好碎掉的瓷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屋里的两人一猫动?作一顿,全部都警惕起来。

这间宅子十分僻静,邻里也不怎么往来,怎么会有人找到这里?

三花猫垂着尾巴,说?道:“我去看一眼。”

羽流萤觉得让一只猫冲锋陷阵不太好,可话还没有说?出口,三花便跳下桌子,动?作矫捷地从窗子钻了出去,然后顺着院子里放花盆的木架跳上围墙,一溜小跑到大门的门檐上低头往下看了一眼,然后又迅速地跑了回来。

“是个男人,长得不错。”

羽流萤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一刹那间还以为是龙归云找来了,心脏都差点停摆。

三花猫又说?道:“像个书生,不是会武功的。”

羽流萤松了口气?,绷紧的心神放松下来,身体顿时一软,差点倒在地上,一旁的阿奇手疾眼快地将她扶住,她挂在阿奇的手臂上,撑着发软的身体站了起来,颤抖的手拍着胸口,用发抖的声?音说?道:“不是龙归云就好。”

她深吸一口气?,恢复了镇定,阿奇走出去开门,一个穿着天青色衣衫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外,用清朗的声?音问?道:“在下沈玉,听说?流萤住在此处,今日特来看望故人。”

阿奇说?道:“男女有别,我家姑娘正在养病,不见外男,还请公子见谅。”

屋子里的羽流萤躲在窗口旁低声?骂道:“见鬼,他怎么来了,我们行事这样隐秘,他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三花猫说?道:“你再隐秘,也架不住人家存心打听。”

想起沈玉有些执拗的性子,羽流萤不禁有些头大,想了想,她拿起白狐皮披风披在身上,顶着外面的寒风走到开了一指宽的大门前,看向站在门后面的沈玉。

探花郎的容貌自然令人惊叹,面如?冠玉,气?质儒雅,谁看了都要称赞一声?如?玉君子。

羽流萤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你来这干什么?”

沈玉说?道:“流萤,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羽流萤抖了抖身上的白狐皮斗篷,那是上等的白狐皮毛,毛色雪白,毫无杂色,是艳鬼赏赐给?盘先生,后来又被盘先生送给?了羽流萤。

前些日子匆匆一瞥,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如?今沈玉隔着门缝一看,发现羽流萤虽然穿着简单,但?身上的饰品没有廉价之物。

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言滋味,问?道:“你夫君对你很好?”

羽流萤说?道:“那是自然,我离了你也过得很好,所以你大可放心,不必惦念,为了我们各自的名声?,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找我,也不要对人说?起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吧。”

沈玉的声?音低落下来:“流萤,我曾真心想要娶你为妻,若是当初你没有不告而别,也许我们......”

“没有什么也许,你现在过得很好,我现在过得也不错,我们都没有什么遗憾,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羽流萤关上门,一指宽的门缝渐渐合拢,沈玉被关在门外。

她倚着门,心脏终于跳得不那么快了,过了一会,门外响起沈玉离去的脚步声?,羽流萤回到屋子,把带着寒气?的白狐披风解下来,正要挂在衣架上,一阵轻轻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