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天空上?跳着踢踏舞,乱七八糟地扭了一会,一片云擦着她的鼻子飞过,商枝在?虚空上?翻了几个跟头,被风鼓荡的衣袖直接把这片云拍散了。

等平静下来?,看着茫然无际的天空,心头又有点?怅然若失。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立马把所有亲朋好友挨个骚扰个遍。

她挠了挠头,又从?天空上?飞下来?。

商枝骑着马,下了山,去田家村里跟田老头喝了一晚上?的酒,醒来?后写了封信,找了个跑得快的信差,让人?把信送到烟都的闻人?听雪那里。

*

烟都,梨峰。

羽重?雪的手背上?划了道口子,血顺着他的手背流下来?,闻人?听雪拿着一个白瓷瓶,正在?接血。

曲笙寻脸上?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江雨眠坐在?她身?边,正在?喝冰镇过的杏仁酪。

等血装满了瓷瓶,闻人?听雪拿着纱布将?羽重?雪手上?的那道口子盖住,问道:“师弟,疼不疼?”

羽重?雪微微蹙眉,一双金色眼瞳看着闻人?听雪,说道:“有点?疼。”

一旁的金不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歹是地鬼境八品的武者,受过的大伤小伤不计其数,想当年被闻人?听雪一剑穿心,还能?硬撑着口气儿忍着心疾之痛到处找闻人?听雪,现?在?因为这么点?伤口就跟师姐喊疼,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江雨眠抬起眼皮子看了羽重?雪一眼,继续喝冰镇过的杏仁酪。

曲笙寻脑子有病,不懂半点?迂回婉转,大大咧咧地说道:“不就是想让你师姐心疼你吗。”

她用肩膀撞了撞闻人?听雪听雪,笑?嘻嘻的:“阿雪,你师弟跟你喊疼呢,你还不快心疼心疼人?家?”

闻人?听雪一向脸皮薄,听曲笙寻这样打趣,脸一下就红了。

羽重?雪原本?不觉得,看见师姐红了脸,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一张俊雅秀美的脸也微微红了,清清嗓子说道:“师姐,我没有,你别听她乱说。”

曲笙寻大声说道:“乱说什么,敢对?你师姐撒娇,不敢让人?说啊,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

闻人?听雪把纱布打了个蝴蝶结。

江雨眠放下碗,一把捂住了曲笙寻的嘴,把曲笙寻从?亭子里拖走了。

金不换也悄悄溜走了,亭子里只剩下这对?师姐和师弟,羽重?雪看了会闻人?听雪,低声说道:“我刚刚对?师姐撒谎了。”

闻人?听雪抬头看他。

羽重?雪说道:“伤口不疼,只是想让师姐心疼。”

闻人?听雪握着细雪剑的手顿时一抖,她活了两辈子,一直都是个没谈过恋爱的老实人?,不像商枝那样满嘴骚话,天天对?着人?宝贝心肝的叫,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头看着羽重?雪手上?的纱布发呆。

过了会,羽重?雪挪近了些,低头在?闻人?听雪脸上?亲了一下。

闻人?听雪愣了该,眼睫一颤,稍稍侧过脸,看着青年近在?咫尺的脸颊。

青年的耳廓红了一片,闻人?听雪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尖。

羽重?雪不是第一次被师姐捏耳朵了。

小时候不懂事,刚来?烟都的时候总对?师姐冷言冷语,高他一截的师姐一向好脾气,从?来?不怎么生气,一手握着剑,一手捏着他耳朵尖问他,带着些许好奇:“师弟,你怎么总是气鼓鼓的?”

刚被师姐捏耳朵,他还很不高兴,会生一整天闷气。

那时他好胜心强,总被师姐压着打,练剑时便用了几式邪毒的剑招,剑尖划坏了师姐的衣摆,师姐还是不生气,把他的剑击飞,拎着耳朵好言好语地教训他。

“小重?师弟,以前教你练剑的师傅持剑不正,你不要和他学,会坏了心志。”

再?长大些,有时候脾气一上?来?,还是会和敬重?的师姐闹脾气,等师姐再?捏他耳朵,他也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