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荡的荷包,江雨眠给?她的瓷娃娃她却没?有保护好,反倒被江雨眠最憎恨的人拿走,她心里实在?很不是滋味。

如今成了天人了,依旧护不住自己想护的东西。

也不知见了江雨眠之后要如何跟她交代。

船长石烈也在?甲板上吹风,他是碧海潮生的人,一边喝酒一边偷偷对商枝说道:“男女之间少?不得这些艳色传闻,不过我私下?里也觉得小太岁和我们岛主关系不一般,就算是师尊又怎样,哪里有那么宠徒弟的,各种珍宝一股脑往她那儿送,走到哪儿就把徒弟带到哪儿,恨不得把人拴在?裤腰带上,这哪是徒弟,分明是禁脔嘛。”

商枝苦笑一下?。

如果真是禁脔倒还稍好些,可怕的是月扶疏从来没?把江雨眠当做一个人。

不敢想江雨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商枝越想越郁闷,干脆也喝了口酒,闷声?说道:“万里挑一的武学天赋,美丽的容貌,聪明的头脑,强大的武学修为,过人的胆魄和见识,这些东西但凡有一样,这人过得就不会差,江雨眠什么都有,可她......”

说到一半,喉咙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石烈捧着酒坛乱比划:“你这话?说得对,但也不那么太对,这人见识越少?,反而活得越快活,见识多了,读书多了,思考的东西多了,操心的事也多了,再想快活起来了,就难了。”

商枝一想,还真是这回?事。

但转念又一想,又觉得人还是不能做个糊涂鬼,她就想知道更多东西,就算死也得死得明白。

这一晚,她彻夜难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见自己成了九品天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碧海潮生想把江雨眠救出去,结果被月扶疏打个半死不活,身子一半都嵌进了山里。

梦里江雨眠也和月扶疏一样穿着一身白衣,神色淡淡的,声?音也淡淡的,对她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不用救我。”

商枝问她:“为什么?”

江雨眠说道:“因为我要回?家了。”

然后她身上的白衣变成了羽毛,她变成了一只白鹤,朝着天空飞去,她飞的很快,眨眼间就飞到重重白云里,再也看不见了。

醒来之后,商枝依旧很清楚地记得这个梦。

她独自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一阵怅然涌上心头,成为天人的欣喜正在?飞速淡去,一切都没?有变,永远都被无奈的现实裹挟着,在?命运的漩涡里不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