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洞,窗子也裂成了两半,房屋前遮雨挡雪的回廊也损毁严重,被强大的内力拦腰斩成两半,回廊的柱子支撑着几块七零八落的板子,在呼啸的冷风里摇摇欲坠。
绣娘们蹲在院子里,瑟瑟发抖地挤成一团,一个个被风吹得鬓发散乱脸颊发红,时不时会?抬起手捶打着胸腔,然后发出一阵猛烈的干咳。
应意浓叹了口气,递给宋时绥一个?瓷瓶:“绣娘人多,劳烦宋姑娘帮帮忙,这?药普通人不能多吃,一人只能吃一粒,再嘱咐她们两年
椿?日?
之内不吃热食。”
分完了药,瓶子里还剩下三颗,宋时绥把装药的瓷瓶递给应意浓,应意浓看了眼瓶子里的药,又把瓷瓶给了她。
“就剩三颗了,你拿去吧,哪天?吃了有毒的菌子正好用来解毒。”
宋时绥说道:“羽落清说红娘鬼伞是剧毒,这?些药丸管用么?”
应意浓说道:“我不懂毒药,解药是岛主给的,吃了总比不吃好吧。”
绣娘们服了药,互相搀扶着去没有被损坏的屋子里歇息,偌大的庭院又空了下来。
想起江雨眠,宋时绥总觉得心头闷闷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令她应接不暇,萦绕在心头的疲惫和无力无法散去,而江雨眠的生死不明又在宋时绥心间?添了一道阴影。
宋时绥握着药瓶,心里弥漫着淡淡的伤痛感,却又忍不住生出一丝希冀,闷闷说道:“江雨眠还活着么?”
应意浓沉默了,蓑衣客抬手扶了一下头上的斗笠,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用苍老?的声音说道:“我二人也不知她的生死。”
寂静持续了一会?,宋时绥看着地上被风卷起的落叶,不禁也心灰意冷了,一脸倦怠地说道:“是啊,这?个?命如草芥的时代,人的命就像这?些被风卷起的叶子,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羽朝的皇后说死就死,更何况我们这?些人。”
应意浓指尖夹起一片被风吹来的落叶,幽幽说道:“羽朝皇后残害幼童,烟都一派的势力早就对这?个?皇后多有不满,她不仅和长生殿有勾连,又在金月皇宫安插细作探听不死神?药的秘密,这?样狂妄又不知死活的女人活着也是碍眼,还不如当红娘鬼伞的肥料呢。”
她松开手指,那片落叶又被风吹走,语气夹杂着满满的嘲弄:“我只不过替岛主送了个?口信,羽朝的皇帝根本?没有犹豫,立刻邀她来赏月,她盛装而来,却等来了一杯要命的毒酒。”
“她一边吐血一边在地上爬,只抓住了男人的一截衣摆,还立刻就被甩开了,多讽刺啊,吃那么多肉灵芝维持美貌,临到死了心爱的男人也没有转头看她一眼,还是我们修合欢道的女子好,认床不认人。”
“羽落清那小丫头天?天?做着当皇后的梦,我就纳闷了,当皇后有什么好,还不是成为?弃子被帝王丢弃了,她怎么不梦见自己成了九品天?人称霸一方呢。”
她话音一转,又抱怨起来:“天?杀的,我和蓑衣客还把那口长满红娘鬼伞的棺材扛回去,真是晦气。”
宋时绥说道:“可是红娘鬼伞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