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意浓不禁叉着腰抱怨,“哎哟,我的小祖宗哎,你就?没什么想吃的吗?”
江雨眠坐在罗汉床上,她?穿了一件宽松的白绸裙子,及腰的长发被编成了松散的鱼骨辫,被她?极白的肤色一衬,这上好的如雪白绸竟然有些微微泛黄。
都说白衣衬人,可一个女子若是长得太美,世间?的一切加之她?身,都只?会让人觉得累赘无用。
江雨眠手里翻过一页书,随口说道:“我想喝冰可乐。”
应意浓听到她?有想吃的东西,顿时面色一喜,继而又皱起眉:“冰可乐是何物?”
江雨眠又把手里的医书翻过一页,说道:“这里没有。”
应意浓又忍不住叹气了。
“总不能一直不吃东西吧,你瞧你,为了那柳飞叶把自?己搞掉了半条命,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再这样下去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江雨眠不甚在意,“熬着熬着就?过去了。”
应意浓一噎。
早膳吃了一口,午膳一口未动,茶点茶水也一口未动。
应意浓瞪了一眼?,“你若不吃,那这茶点不如便宜了我。”
江雨眠终于从书页间?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再让侍女拿壶酒给蓑衣客吧。”
应意浓端走一整盘精致茶点跳出了花窗,走到玉兰树下,躺在树荫底下睡觉的蓑衣客鼻子一动,摸着胡子坐了起来。
“遥想老夫当?年凶名赫赫,也是威震一方的好汉,如今却只?能吃别人不要的剩饭了。”
应意浓嗤了一声,“你这老头?发什么牢骚呢,要不是小太岁,你想吃这样的剩饭都没得吃,虽说我们俩是月扶疏的奴才,但跟对了主子,日子可比从前好过多?了。”
蓑衣客仰天?长叹:“你说的也对,要是有一壶好酒就?如意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穿着杏色衣裳的侍女端着一壶酒,婀娜多?姿地走了过来。
仙居殿的侍女们各有来头?,眼?前的这个侍女步履轻盈,走路无半点声音,显然也是个武学?深厚的高手。
她?走到两人身前行了一礼,笑盈盈地把酒递了过来:“这酒烈的很,二位不可贪杯哦。”
应意浓把装着茶点的盘子递过去,“杏花妹妹,要不要尝一块?”
貌美的侍女也不客气,伸手从盘子里拿走一块,笑嘻嘻地走了。
蓑衣客开始大口喝酒,吃了几块茶点后,扔了脑袋上的斗笠,倒在树荫下呼呼大睡。
应意浓也也寻了一块树荫,倚着玉兰树闭目小憩。
江雨眠一直看着古籍,除了看看书,好像也没有别的消磨时间?的办法?了。
想想也怪可笑的,她?所拥有的时间?本就?所剩无几,却找不到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去做,只?能把时间?消耗在浩瀚的书卷里。
博闻强记又如何,医毒双绝又怎样,还不是困在樊笼之中,做一只锦衣玉食的鸟雀。
古籍比不上现代的印刷技术,字数很大,页数也不多?,江雨眠阅读速度非常快,有时候一天?能看二十多?本。
书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江雨眠无奈地笑了笑,她?没有使?唤人的习惯,除了实在不会的,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
她?理了理身上略微凌乱的衣衫,下了罗汉床去书库里拿书。
刚穿上绣鞋,月扶疏就?走进?来了,身后的飘羽拎着一个食盒,把它放在罗汉床的炕几上。
江雨眠面色懒懒地瞥了一眼?,月扶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是低烧不退。”他叹道。
“不退就?不退吧。”江雨眠往后仰了仰头?,避开他的手。
飘羽放完食盒就?退出去了,江雨眠只?好又坐回罗汉床上,月扶疏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个天?青色的坛子,坛子外面挂着一层水珠,里面应该是冰镇的东西。
江雨眠微微来了一点兴趣,托腮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