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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认识啊? 他茫然。

惊蛰听着倒是微愣,是啊,这次微服出巡,他见到了许多有趣的事。

而来潭州,不过是意外之举。就算真的被人瞧见了,发觉了,那又怎么样呢?天下之大,难道还会侥幸遇到第二遍?

当然,就算遇到了,好似也没什么。

惊蛰忽然笑开,放松了身体依偎进赫连容的怀里,环抱着他的肩膀自顾自地瞧向河面上。

只见承载着纸船的船只稳稳当当地停在河道中间,四周有着许多小船环顾着,那挑高的灯笼,将漆黑的河面照亮。也不知道大船上的人是如何动作,就见那艘纸船飘飘摇摇地朝水面落下,险险地停留在一艘小舟上。

而今,这小舟就是这纸船唯一的支点,倘若一个倾斜,这纸船没入冰冷的河水里,就再也无法燃烧起来。

那艘大船上,有人挑着一根长杆,末端挂着一盏燃烧的灯笼。

“..那,那就是最后的仪式,只有纸船完全燃烧,才,才算是....”包长林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那灯笼从长杆坠|落下来,倒入纸船里,一瞬间,那精美的纸船被火焰舔舐,那迅猛燃烧的火势几乎将纸船吞噬,熊熊的火光,将整个河道照亮,竟是如同白昼。火焰吞噬了纸船,将所有的祭品焚烧着,倒涌进尘埃的冰冷江水,又将疯狂的火焰淹没吞吃。

惊蛰静静地注视着这个过程。他在看祭奠。

赫连容在看他。

在所有人都被河道上的盛景所吸引的时候,赫连容依旧在看着惊蛰。

河面上的火光太是明亮,将惊蛰的表情清楚地照亮,那微微的震撼,吃惊,与最后一切都沉没时的安静,全都被赫连容收入眼底。

.....以后,也要带惊蛰出来。他想。

赫连容喜欢惊蛰脸上惊叹的表情,生动鲜活,可爱可怜,那清亮的眼眸会短暂地倒映着世间万物,然后.....

“容九。”

惊蛰低头,轻轻叫着他的名。.....然后回头看他。

赫连容能感觉到那怪异的满足。虽然只有一瞬。

“怎么?” 他听到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