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景元帝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在病魔折磨下去世?惊蛰早该猜到这点。
“你若是为了宁宏儒那些话回来,那你就太笨了。”景元帝缓缓抬起手,掐住了惊蛰的后脖颈,“那包袱里,不是细软,是无用的石头。”
送你走上的,也不是逃生的路,是绝望的死路。
倘若惊蛰是因为这才一起来送死的,那这感动却是错了地方。惊蛰却笑起来。
“我猜到了,陛下。您真是个恶劣,混账的东西。”他说着,“可你的确给我家平了反,囚了黄庆天,杀了太后与瑞王,虽然与我没什么关系。可我高兴。”
这把火的确是困住了皇帝,却几乎将所有赫连血脉都几乎葬送在了这里。
惊蛰不去想之后的残酷局面,那也再与他没有关系。他的笑容是如此灿烂,他说,千金难买我高兴。
“这是我的选择。可跟你没有关系。”也不知道是将死,亦或者别的缘由,惊蛰大胆起来,他说的话,也冒犯又无礼,却柔|软得像是一朵花,“所以,谢谢你。”
谢谢?
景元帝古怪地看着他,那眼神不再是淡漠到极致,好似终于,终于在这个时候,他真正看到了惊蛰。
火鸦在海洋里翻涌,红色侵吞了夜色,无尽的火焰终于爬升到了内殿,一切再没有回旋的余地。到这个时候还是冰凉的手指,摸上了惊蛰的眉眼,轻轻的,像是一个初生、试探的触碰。
....你的父母妹妹,都还活着。”不知不觉,那句话就溜了出来。
他将一脸诧异的惊蛰抱紧了怀里,以一种几乎不曾有过紧绷的力道,将人牢牢束缚在了怀里。“所以,叫我的名字。”
一个跳跃的,怪异的,几乎没有联系的对话。
惊蛰却在极度的狂喜后,无可奈何地叹气:“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