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逐渐染上了阴沉,微微侧头,先往房间里看了眼,再关门逐客。
“你可以走了。”
声音含了浓浓的不耐烦。
刚要关门,霍甄眼疾手快,她将脚伸过去,挡住了霍廷川要关上的门。
正要说话,有一位儒雅的中年女人穿着一身端庄得体的服饰,从旁边台阶走了上来。
她纤纤素手交叠放在面前,双眉修长,眼角挑着看向霍甄,话却是对霍廷川说。
“廷川,南家来人了。”
话尽,霍廷川沉默了些许。
他关上房门走了进去,刚走过玄关,就看到南拉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阳台边,抽着根烟。
“你家里来人了。”霍廷川不冷不淡地吱了声。
南拉扭头,她将那根只抽了一口的烟,伸手从唇边取下来捻灭,不急不躁的动作,缓声。
“霍队,抑郁过?”
只一秒,霍廷川听着女人的问题,他拧着眉,神情发生了一丝变化。
“南拉,我们只是炮友。”
见女人眯了眯眼睛看着他,一声不吭。
他嗓音微哑几分,“好奇害死猫。”
0116 触碰到你骄傲了?
南拉脱口答他,“害死猫,又不害死人。”
几乎一点恼意也没有。
她将身子全转过来,朝他踏了一步,看向此时瞳仁冷得让人不寒而栗的男人。
“坦率呢,霍队。”
她唇角上扬弯起,一字一句,“你说的,坦率的炮友,也可以是坦率的朋友。”
“是我触碰到霍队的骄傲了吗?伤自尊?”
说这话的时候,南拉又走近他。
她三两步走过来,直到站于他眼前,仰着视线,双手背在身后。
“那要不,霍队,我们交换秘密好了?”
霍廷川没有答话,他此时俯着她,目光沉得几乎想将她溺毙。
南拉说,“我刚做我现在这行时,因为性子倔,曾得罪过一个政客,那个政客用强权压我,曾逼着我生吞纸片,还用他的脚踩在我的头上,皮鞋碾我的脸,我一声没吭。”
她凝视着他的脸庞,压在嗓子里突然一声低笑,“在你面前的南拉,也是同霍队一样,曾经是被暴雨淋湿过、躺在地上苟延残喘不止的小狗。”
这话落,霍廷川的胸口莫名震了一下。
他看着女人伸手肆意的拨动了下她额前的发丝,脸上继续扬着浅浅的笑意。
“忘记在哪听到过的这句话了,在你面前的我,是猫是虎,也是被雨淋湿的小狗。”
“我是猫,霍队是虎,可曾经,我们都属狗类。”
霍廷川眸子暗了暗,垂在身边的手不着痕迹攥紧。
“这样,霍队,该愿意说了?”
她一声轻笑,眸子里闪烁着有些特别的光芒。
霍廷川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跳动,再到攥着的手指,一根根松开,他抿着唇看她。
沉默了几秒,他眸底闪过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痛,抬了抬下颌。
“五年前,他脑死亡,我亲眼看到他倒在我的面前,无法接受,所以抑郁过一段时间。”
他言简意赅。
男人说的他,指的是谁,南拉当然清楚,指的霍淮。
她眸子动了动,问他,“是无法接受他的离开?”
霍廷川俯视盯着她的眼睛,黝黑的眼眸凝望着她。
“不是无法接受他的离开,而是无法接受这个世界让我看到的一些事情。”
他唇蠕动了几下,又继续道,“当时用了绝望的姿态去看世界,所以心理上出现了问题。”
还是说的很简洁。
并且让南拉觉得他有在刻意回避。
霍廷川慢慢别开了视线,南拉却抬了手伸上去,她手掌缓慢覆上了男人的脸颊,将他脸正过来。
“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