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什么?”草帽檐歪到眼睛,林珠仰着头问。 她看到施竞宇的嘴巴在动,耳边正好刮过一阵热风,什么也听不清。她抖掉手上的土,朝他走过去。 “你说什么?”林珠走到他面前。 “找你有事。”施竞宇上前半步,抬手替她调整草帽。 林珠低头往后退,摘下帽子扇风,硬是把涌到嘴边的“上周的课怎么没来”咽了回去,换成半句带刺的“你别总是不打招呼就闯进我的课堂,行不行?” “林老师!” 背后学生唤她,林珠匆忙应声,拔腿便往田里跑。 施竞宇在试验田边伫立许久,皮鞋反复碾着晒暖的碎土,偶尔踢到几簇新冒的马齿苋,嫩绿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赤霞珠藤蔓正是叶子疯长的时候,新生的卷须像细细的绿绳,缠着竹架往上爬。叶片有巴掌大,油绿绿的,叶缘的锯齿被阳光镶了一圈金边。层层叠叠的叶子搭成半透光的绿棚子,把毒日头滤成星星点点的光斑,斜斜地落在林珠的蓝工装上,晃呀晃的。 田埂边上堆着几筐刚剪下的副梢,鲜嫩的断口还渗着透明树液。泥土混着揉碎叶片的青草腥气,在暑热里发酵出独特的味道。 远处的秦岭山脉在蒸腾的热气中若隐若现,像一幅淡墨勾勒的屏风。 近处葡萄架下,林珠蹲在墒沟里,握着木尺丈量葡萄根系的间距。两三片风吹落的葡萄叶,轻轻搭在她肩头。 施竞宇不时抬手看表,暖黄的阳光给整个园子披上一层温热的薄纱,感觉表盘的指针都仿佛比平日走得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学生们渐渐散去。 林…
施竞宇穿着正式地站在田埂上,定制西装裤脚沾了点草屑。
他看着不远的地方,草帽檐在林珠下颌投下窄窄的阴影,卡其色工装裤膝盖处蹭着深褐色泥渍。她手上捏着半团潮土观察,胶鞋浅浅陷在地里。
“林老师。”
施竞宇的声音惊飞了停在林珠帽檐边的蝴蝶。
林珠抬起头,草帽绳在脖子上晃了晃。她起身朝声源处虚眼望去,太阳很刺眼。
她定睛,瞧到逆光里被阳光浸染成褐色的黑衬衫。施竞宇左手插兜,右肩随意搭着同色系西装外套,袖口被他卷到肘弯,衬衫下摆半塞不塞地垂在腰间。
“你来做什么?”草帽檐歪到眼睛,林珠仰着头问。
她看到施竞宇的嘴巴在动,耳边正好刮过一阵热风,什么也听不清。她抖掉手上的土,朝他走过去。
“你说什么?”林珠走到他面前。
“找你有事。”施竞宇上前半步,抬手替她调整草帽。
林珠低头往后退,摘下帽子扇风,硬是把涌到嘴边的“上周的课怎么没来”咽了回去,换成半句带刺的“你别总是不打招呼就闯进我的课堂,行不行?”
“林老师!”
背后学生唤她,林珠匆忙应声,拔腿便往田里跑。
施竞宇在试验田边伫立许久,皮鞋反复碾着晒暖的碎土,偶尔踢到几簇新冒的马齿苋,嫩绿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赤霞珠藤蔓正是叶子疯长的时候,新生的卷须像细细的绿绳,缠着竹架往上爬。叶片有巴掌大,油绿绿的,叶缘的锯齿被阳光镶了一圈金边。层层叠叠的叶子搭成半透光的绿棚子,把毒日头滤成星星点点的光斑,斜斜地落在林珠的蓝工装上,晃呀晃的。
田埂边上堆着几筐刚剪下的副梢,鲜嫩的断口还渗着透明树液。泥土混着揉碎叶片的青草腥气,在暑热里发酵出独特的味道。
远处的秦岭山脉在蒸腾的热气中若隐若现,像一幅淡墨勾勒的屏风。
近处葡萄架下,林珠蹲在墒沟里,握着木尺丈量葡萄根系的间距。两三片风吹落的葡萄叶,轻轻搭在她肩头。
施竞宇不时抬手看表,暖黄的阳光给整个园子披上一层温热的薄纱,感觉表盘的指针都仿佛比平日走得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学生们渐渐散去。
林珠终于直起腰,抬手用袖口擦了擦汗,慢悠悠收拾好工具,拍拍工装裤尘土,将草帽往手臂一挂,朝田埂走来。
施竞宇拧开一瓶水递过去,林珠接过来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