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安分的手顺着她的脊背抚过礼服裸露处的肌肤,轻易找到了她侧腰的拉链,一边的肩带像花瓣被剥落,顺着肩头滑落一截,露出若隐若现的黑色蕾丝边缘。
林珠在他怀里融化,发出细碎的呜咽,身体诚实地迎合着他每一次的探索。
两个人一路跌跌撞撞纠缠着进了房间里,他抱起她,几步走到床边,放倒在床上。
林珠的长发铺开,凌乱地散在旁边。眼神迷离、脸颊绯红,口红像墨汁在水里被晕染开来。
她是一枝在暗夜里盛放到极致,亟待采撷的睡莲。
施竞宇撑在她上方,呼吸粗重,眼里是失控的火。
他单手扯下早已松垮的领带,扔在地上。俯下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然后一路往下,经过她的脖颈,掠过她的锁骨,埋进她剧烈起伏的胸口。他在汲取她的味道,这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香气。
林珠像被投入熔炉,在那昂贵的黑色丝麻衬衫上抓出凌乱的褶皱。
空气似蜂蜜粘稠,滚烫得像岩浆。
施竞宇贪婪地捕获她的每一寸肌肤,想要撕掉那件礼服,然后。
浓烈的酒精味道像一根针扎到了他心里。
就是一瞬。
他被冻住了。
她醉了。
这个念头像惊雷一样闪过。
像是从一场美梦中惊醒。
他整个人都在发烧,心里刺挠。
她看着林珠,她没有一声拒绝,没有皱一下眉。
她醉了。
她迷离的眼睛里是不清不楚。
她扑进他怀里时是真实的喜悦,那此刻的热情是什么?酒精催化下的放纵?
施竞宇第一次感到害怕。
他,施竞宇,在情场上一向游刃有余,视男女情事为调剂,从没真正放在心上。他游戏人间,从未在任何女人面前胆怯过。他习惯了掌控,习惯了各取所需,习惯了在欲望宣泄后的全身而退。
他……怕了。
他怕这是一场绚烂而短暂的烟火。
不,不能是这样。
心底有这样的声音。
他竟然下不去手。
他认真了。
他想要她,想得发疯,身体每一寸都在叫嚣着占有。但他更想要一个清醒的、完整的林珠,想要一个在阳光下也能坦然拥抱她的未来,而不是趁人之危,在她最不设防的时刻,冲动地互相占有。
如果他做了,等她清醒,她会怎么想?会怪他吗?会转身离开吗?
他埋在她胸口,沉重地呼吸,西装胀得要炸开,浑身的肌肉绷得像石头。
他死死捏着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在对抗着想将她彻底揉碎的冲动。他抬起头来,撑在她上方,汗水浸透他敞开的衬衫,紧紧贴在后背。
一滴汗,沿着他的棱角滴落在林珠潮红的脸颊。
他不敢看她。
他觉得自己被逮捕,像个罪犯。
即使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但面对林珠,他觉得他有罪。
罪无可恕。
就在这时,扔在地毯上的西装外套里手机响了。
施竞宇用力撑起身体,坐起来。
“该死……”他低咒一声,翻身下床,带着种狼狈。弯腰捡起外套和手机,强迫自己恢复了冷静。
他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按掉,然后将手机狠狠攥在手心。
他低头想了很久,然后转过身走到床边,看见林珠眼神迷离地躺在那里。
他俯身,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将她滑落的肩带拉回原位,仔细地拉好侧腰的拉链。
尽管衣服早已皱得不成样子。
施竞宇别开眼,拉来旁边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他弯下腰,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脸。
好烫。
像命令,又像是恳求地说:“好好睡一觉。”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