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为她爸徐北强的事吧?

江鹭没吭气,她果然说下去:“我爸出了点事,我妈知道以后急得进医院了,我第一次处理这些,也不太懂,这两天又要照顾我妈,又要顾工作……”

她说话乱七八糟、东拉西扯的,江鹭急着走,没耐心听完,便打断她:“你想说什么?你妈住院,我只能祝她早日康复,其他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吧。”

“姐,”她说着,把自己给说了个眼圈通红,“你老公是市局宋局长,对吧?”

“局长?你从哪儿听说的?”

“姐,你就别瞒了,学校里大部分人早都知道了。我爸现在被局里停职,你肯定也清楚。我之前不知道……我和我家人之前有些事是做得不对、伤害到你了。这都是我们的错,不管上门赔礼道歉还是赔钱,怎样都行,能不能请你让宋局高抬贵手,放我爸一马?他要是进去了,我们家就完了!”

她说着便呜呜啼啼地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把她欺负了呢。

“徐老师,你爸被停职是局里的决定,跟我或者我老公都没关系,不必把这曲解成个人恩怨,我也没你想象得那么狭隘。”

徐笑笑抽噎着连连点头:“我知道你人好、不会跟我们计较的,其实我们也是被亲戚坑了,谁知道因为这样的事后果这么严重,没准我的工作也会受到影响……姐,你帮帮我吧,就这一次,求你了……”

受影响?当然了,曾经横行霸道、作威作福的账,欺辱同事的账,逃避工作的账,不都正好该请算了吗?难道她还指望犯了错误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地继续逍遥着?

看来她们一家子真是六神无主,病急乱投医了。求到她这里来,真当她是圣母?

江鹭看着她如此狼狈苦苦哀求的模样,竟然没有生出丝毫痛快解气的情绪,相反,心中只剩下一片平静与冷漠,甚至嘲讽地有些想笑。

一个亲手断送自己人生与前途的家庭,在这样的家庭之中,真的存在悔悟吗?

当着面,她不想逼急她、刺激她,没再拒绝,而是安抚道:“你先别哭了,我回去帮你问问吧。”

徐笑笑一听,哭得更是感恩戴德,激动地连声道谢。

江鹭看到她眸里重燃起希望般地一亮,不无冷酷地想,彻底摧毁一个人,或许莫过于先给她希望,再让她绝望吧。

徐北强涉嫌严重违纪,由市局层面通报至纪委监委并做出停职检查决定、接受调查的第二天,宋魁就接到谢行的电话过问此事。

“这个时间节点,你为什么不控制一下,压一下这件事?就算是纪委那面的建议,他们的工作你是怎么做的?这闹出去影响多差?”

近段时间,谢行一直看他相当不顺眼,宋魁早被他骂疲了,敷衍应着:“是是,书记,我没意识到这个时间节点的严重性,就按照程序推进了。是我考虑不周。”

“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人都交过去了,尽快想办法把这事大而化小吧!”

“好的领导,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

宋魁并不想在这个时间、这种问题上跟上级对抗,面子上的工作还得做。纪委监委那面,他还是象征性地去了电话问了声。但问归问,正话可以反着说,反话也不是不能正着说的。

徐北强停职后第一时间,宋魁通知霍聪把耿祈年的案子提级到市局层面再好好查一下,而且特别叮嘱,要仔细核查、审慎对待,让霍聪直接向他汇报。

霍聪很快将领导的精神和案件重查的任务传达并安排给了副支队长区大鹏,区大鹏又交代给了一大队长段峰。

就这么一层层安排下去,没两天,宋魁问起霍聪进展如何,霍聪却答复他:“目前来看,没什么新的线索表明这个案子结果存疑。”

分局的结论如此,现在市局的结论也还是如此,难道只能这样盖棺定论了?

宋魁心头这个疙瘩却无法轻易解开。

他这二十多年职业生涯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