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市之内的重要性是绝对靠前的,但地位在政府序列里却又是相对靠后的。
而且他年纪尚轻、资历尚浅,可以说处在整个隗中市政府领导班子的末尾也不为过。这一点,在班子会议的座次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的位置常常在会议桌的末端,属于领导在上讲话,他在笔记上乱涂乱画也不会被留意到的犄角旮旯。
但当他从市府回到市局,这种境况却又会完全翻转过来。
当坐在桌首的人变成他自己,他便忍不住时常留意桌尾的那个位置坐着谁、他讲话时那个人又在干什么。但他发现那个位置总是被靠近他的与会人员层层叠叠地挡住,很难看得清楚。这很像是他这些年在官场的缩影,向上望,是一层又一层的领导,向下看,亦有一双又一双下属的眼睛盯着。
归根到底,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干部,不仅要对社会安定和人民安全负责,还要对这样那样的领导负责,对几千民警负责。要论自在、轻松,远赶不上他当年当队长的时候。起码那会儿在队里他还敢有几分脾气,领导喊他上酒桌陪同是想也不要想的。现在呢,秘书长一通电话,他就只有应着的份儿,连回家这么大的事也只能靠边。
他有阵子没回家了,考虑到最近这段时间江鹭和他关系的疏离,他其实是很想推掉这个应酬的。但身在其位,有些事往往不能由他心意。
下面县区分局倒好说,他是一把手,一句话的事。上面压下来的招待和应酬则相当难以拒绝,推多了,拂了领导的面子,自己工作也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