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回,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啊?”江鹭粗一看,留下一兜红富士,把剩下的放到门边上,“秋秋爱吃苹果,这就当是你给孩子买的。其他这些,等会你拿回去自己家里吃。”

“唉呀,嫂子你说你……”

“你不听我可不让你进门啊。”

颜娟只好应了,江鹭才道:“快进来坐。”

坐下后,江鹭给她倒上茶,她道声谢谢接过去,问:“嫂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宋哥和女儿呢?”

江鹭知道她肯定会问起,早准备了说辞应对着:“女儿去她爷爷奶奶那儿了,老宋啊,最近忙得分身乏术了,一天大小会议没个完,刚调回来,这工作千头万绪的,压力也大。”

“是,我听卫平说了,说宋哥自从回来就忙得不可开交的。他本来还想请他去调研一趟,但是想了想又觉着他那儿太偏远了,就没好意思开口,也一直没好给宋哥增加负担。这不是马上过节了,我才想借这机会过来问候一下。”

“哪儿的话,调研是他本职工作,他还能嫌远?我估计节后吧,应该很快就到大平那儿了。”江鹭念着大平在汝固,颜娟一个人在家操持,恐怕跟她这么多年一样不容易。就关心道:“你怎么样,一个人带着儿子,忙得过来吗?家里都还顺利吧?”

颜娟叹口气,“儿子明年小升初了,现在正是关键又难管的时候,我妈身体一直也不好,老得有人陪着去医院,我是两头都得顾,两头都顾不好。卫平在汝固,心有余力不足的,什么忙也帮不上,他爸妈……唉,反正这一大家子都指望着我,怎么就那么难呢?嫂子,我每次都忍不住想,你说你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江鹭心里也苦,但在明显更艰难的颜娟跟前,她不能说太丧气的话,“当警嫂的哪个不是这样,还能怎么过,熬呗。去年有阵子我也觉得撑不住,就请了个打扫卫生的阿姨,总归是分担了不少家务活。你有什么担子也别都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挑,公婆帮不上,你就请家政,起码家里这摊子有人帮把手。咱们才是这家里的顶梁柱,谁都能垮,咱们自己不能垮。”

颜娟摇头,有些难以启齿,“我也想找家政,可是条件不允许啊。卫平自从被调到汝固,收入跟在市里头差距大了不少,一个月到手就四千来块钱。照这个样子,这日子只能是精打细算地过了。”

“怎么这么低?”江鹭吃了一惊,“按照他这个工龄、职务,无论如何不能只拿这么点儿吧?这市里头随便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都比他高不少,大平可还是个局长啊。”

“唉,你不知道,汝固的条件就是这样,县财政资金不够,很多补贴、奖金发不下来,多少年了都是这个现状。要是个肥差,人家还能把他调过去?这穷乡僻壤,说个不好听的,就是灰色收入都没地方捞,没有人愿意去的。”

颜娟说到这儿,也就干脆道出自己的来意:“嫂子,我跟你也不藏着掖着的,我今天来,就是想求你和宋哥帮上卫平一把,提携提携他。这么多年了,他不是在这个县,就是在那个县,转来转去,一直得不到重用。好容易调到治安支队,没多久又被人家挤下来。以前我还劝自己,干部提拔这事,不是光看能力,还得有运气。可是这件事之后我是看透了,哪是靠什么运气啊,至少在市局不是这样。”

听完她这番话,江鹭心情凝重之余也不禁疑惑,“之前回支队,我记着还是宋魁帮他推荐的,怎么才干了没多久就又调回县里了?”

“嫂子,宋哥调回来后,没跟你提这些吗?”

江鹭摇头表示不清楚:“他工作上的事,平时很少跟我说。”

颜娟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出实情:“王沿调走之前,市局这个风气和环境就是这样。谁有关系谁往上升,谁打点了、从上头活动了谁往上升。大平这些年在外面轮了一圈,能遇上这么个机会回来,可说是来之不易,他自己拼尽全力干出成绩,再加上宋哥帮着推荐了一下,总算是争取到了。结果呢?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他们那副局何崴就把他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