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微讶,“好巧,我在源江私房菜。怎么,你要过来吗?”

“嗯,你们吃上了没有?我去找你。”

江鹭看了袁洋一眼,他也正一脸探究地望过来。

这人真是,都替他推了,他又主动要过来干什么。江鹭心下念叨宋魁不解风情,支吾着暗示:“方便吗?要是还得请假就别过来了,不要耽误了工作,让领导对你有什么看法。”

宋魁听出她是为他考虑,不想他参与这类饭局。但他一来想见她们母女俩,二来觉得这顿饭是江鹭请同学,普通聚餐而已,解释得过去。餐厅餐标不高,不是什么高档宴请场所,去就去了,无伤大雅。

他便坚持道:“方便,我报备就是了。刚好书记下午给我放半天假,我这边也没什么事,过去陪你。”

挂了电话,袁洋听出宋魁要来,高兴得眉开眼笑,“宋局忙完了,能过来了?”

江鹭提醒:“老袁,他过来归过来,你可别再管他叫宋局了。他不喜欢别人私下里这样喊他。再说,这都是咱们同学之间,家庭聚餐,你用这种称呼就太见外了,让别人听见影响也不好。”

袁洋媳妇李钰忙帮腔附和:“对对对,家庭聚餐,是该换个称呼。”

袁洋也赶紧说:“明白,这不是咱们老不见面,生疏嘛,等会儿一定改口。”

十来分钟,宋魁到了餐厅。

一进包厢,袁洋立马起身热情相迎,满脸堆笑地跟他握住了手,一番恭维:“哎呀稀客、贵客,之前老听耗子说起宋哥您,我这约了这么多回了,还是第一次荣幸见到。您比我们大着岁数,我就跟耗子一样喊您声哥了,快快,快主座请。”

按照平京当地的饭桌礼节,不是谁请客谁来坐主座,而是被请的客人坐上首,所谓座“上”宾。宋魁看袁洋这架势,还以为是他做东请客呢,便问江鹭:“今天是咱们请客吧?”

江鹭道:“是咱们请。”

“那袁总,这个主位得客人坐啊。哪有请人吃饭自己做那儿的,这不合规矩。”

“哎呀合什么规矩,长幼尊卑,您是我们的兄长,于情于理也是该您坐,我可不能僭越。”

两人各自推让了几句,最后还是宋魁坐到了那位置。

落座后,袁洋道:“哥,您也别叫我袁总了,叫小袁、袁洋,都行。江老师刚说,咱们这就是同学之间、家庭聚会,那您就把我当个弟弟看待,别见外。”

宋魁笑笑,也不应,也没拒绝。

袁洋带了瓶五粮液过来要打开,宋魁忙拦着:“千万不敢,别开了。”

江鹭瞥他一眼,也说:“老袁,都开着车呢,今天以茶代酒吧。”

袁洋自然不依,“嗳,带都带来了,哪有不开的。喝多喝少,是个气氛嘛!”

“真的别开了,”江鹭劝着,看他要拆盒子了,赶紧说:“老袁,你听我一句,要是非得喝,那只有我陪你喝了。老宋今天能过来,已经是冒着违纪的风险来的,我肯定一滴酒都不会让他再沾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袁洋也只得作罢,将盒子放了回去,给江鹭比个大拇指:“还是你厉害啊,把宋哥管得这叫个严实!”又瞧宋魁,“宋哥,你这家里头有个纪委书记呢!”

这倒是实在话,宋魁看眼江鹭,朝她一笑。

酒归不喝了,但人情交往还得按套路来。这种场合,袁洋和宋魁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了,推杯换盏几轮,像是打太极、试深浅,说得也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场面话。

两个半大孩子没吃几口就饱了,早无聊得不成,大眼瞪小眼地干坐着。江鹭就让秋秋带着弟弟到边上沙发玩手机去,桌上只剩下大人聊天。

到这会儿,她有点庆幸宋魁过来了,不然面对袁洋两口子这种人精,说不了几句就要被装进去。

李钰问江鹭平时休息时都干点什么,有啥爱好没有。若让江鹭自己听,恐怕不觉着有什么,大概率也就实话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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