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平生居然第一次被一个初中孩子的感情题目难住了。

他们在对视中同时追寻着答案,追问着内心。宋魁望进她盈满某种情愫、倒影出自己的眸,彼此的距离在渐渐急促的呼吸间拉近。

无论答案是什么,此刻他只知道他强烈地渴求她。血液在他皮肤下奔涌沸腾,寻找喷薄的裂口。他搂住她的腰压向自己,扣住她的后颈,吻落下来,迫切粗重得近乎蛮横,手掌在她肌肤上四处地肆意地抚揉,自她腰间直覆至胸口。

在这力量与体格的对抗中,江鹭完全地落于下风,这已不是温存,倒更像一场侵略她被迫卷入这毫无预兆的风暴中承受肆虐,起初她僵硬着,半推半就地抵抗,但很快,原始的本能攫住她。她的心为他颤抖,软化,情难自抑地搂紧他的背脊,热切地回应。

他们唇齿纠缠,呼吸交攀,理智的绳索一根根崩断,只剩下彼此唇间的甜腻、交错的喘息,以及这越来越重、近乎疼痛的吻……

两个不同的铃声交叠着传来,是他们的手机同时响了。

一切戛然而止,江鹭的手机就在书桌上,宋魁随着她同时扭头看去,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两个字:何崴。

写得真好!!

第四十四章

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的名字,让宋魁舒展的眉头顿时紧锁。

他不肯停下,收紧手臂不放她走,“不许接。”

江鹭意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推开他还要凑上来的脸,在他额头上一戳,“今天都让你尝这么多甜头了,别得寸进尺啊。”轻轻拨开他揽着自己的手,示意他离开书房,“接你电话去。”

这么多甜头?哪么多了?就这点儿,哪够?

宋魁心里骂何崴,早不打晚不打,专挑这节骨眼上打,故意的是吧。真想拿她手机给他拉黑了去。

虽然恼火,最后还是不情愿地松开她,去了客厅拿自己的手机。

来电的是市委秘书长司宇。

他接起来道:“秘书长好。”

“宋副市长,没什么事,就是通知你一声明天上午十点要去恒奥数控考察。另外,书记还让我提醒你一下,明天下午五点半在青湖宾馆的那个社会治理座谈会也别忘了,可不给你假了啊。”

司宇说完呵呵地笑了笑,声音是轻松的,语气是轻快的,但很明显态度是严肃的。

宋魁知道今天偷懒了,书记给他批假的时候,他一点儿都没客气。后头回想,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好像有点太迫不期待了,恐怕书记下午再想起来也对此有些介意。

他连忙应:“好的,秘书长。明天我一定全程陪同参与,请书记放心。”

放下电话,宋魁的心思还在何崴那里,听江鹭在书房讲话,似乎通话还没结束。本来准备去问问何崴打电话找她是为什么事,手机又响了。

这回来电的是青湖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徐北强。

宋魁心头一突,第一反应别是辖区出了什么案子,但接起来后却听徐北强道:“局长,您在家吧?我在您小区这里,想上去看望一下您。”

又为这事。他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反感。

节前徐北强就打过一次电话,他没接上,后来他也没再拨回来,证明不是什么要紧事。每年到了这类节假日,为了登门拜访和送礼的事而来的电话就烦不胜烦,不仅给他打,不知道他们从哪打听到江鹭的电话,也给江鹭打。

这些年江鹭替他把着第一道关,挡掉了不少人情世故,说起来,他其实是对她很感激的。

虽然从没有将江鹭推到台前来,下面这些人也无从知晓他们夫妻关系如何,但江鹭在他心里的分量、在这个家里说话的分量是比任何人都重的。对自己爱着、更心存着愧疚的妻子,如果她真的坚持要让他在一些事情上开口子、犯错误,他是一定会照做的,而且会闭着眼睛不闻不问地照做。

江鹭正是因为清楚这点,才不愿意把自己变成一个垂帘听政式的角色,也不愿以后别人戳着她的脊梁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