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吮这樱桃的核,口腔中也仿佛漫开果香的甘甜,汁水丰润,口舌生津。

阵阵酥麻伴着细密的刺痛积聚,理智仿佛已从这躯壳中泄散,感官与神经唯集中在他滚烫的唇舌之间。

痛楚与快意不断地攀升,攀升,直至到达临界的阈值。

她是予他甜美的蛋糕,亦是无限容纳他这条奔涌河流的海洋。这股海浪、潮水一翻涌起来就没个停歇,两人从沙发闹腾到墙边上,又从墙边上到床上。整整半宿,夜已深了、浓了,宋魁才觉得浇灌够了,江鹭也早没劲儿了。

一股腥甜气息萦绕满室,她骨头散了架地瘫在他胸膛上,他搂着她,喘着,两个人都是汗水淋漓,黏腻地贴在一起,却谁也不愿松手,谁也不肯与谁分开。她贴他更紧,他拥她更重。

秋夜寒凉,宋魁的胸膛却是滚烫,心窝里更烫。

他想起高铭以前发表的一番高论,他说,一个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不用看别的,看他办完事以后怎么对待她就知道了。要是男女之间那点事从来都是交差似的公事公办,办完就算,生不出丁点儿交流的欲望,更不会再产生任何肉体接触和缠绵,那在这男人的心里,这女人也就八成什么也不剩下、再占不上多少份量了。

高铭嘴里的这些荤话,宋魁自来都是当作屁话,听一听就罢的。但现在怀里搂着江鹭,他却真真切切地感到这番话有那么几分道理。

缠绵过后,欲望退潮,他依然不舍她远离寸毫,只恨不得与她这样腻下去,腻上整宿。

怕她身上有汗着凉,他拉过被子给她盖上些,才问:“你上回不是问我,咱俩之间现在是爱情还是亲情?你有答案了没有?”

江鹭故作不明:“我不知道,你有吗?”

不知道?他不悦地掐她一把,“都这样了还不能叫爱情?你老公四十多了,在你这里还像个小伙子一样把持不住,这生理冲动难道该算是亲情?”

“就不能只是单纯的那方面的需求?”

他一阵牙痒:“我怎么不对别人有需求?再者,我有需求不能靠自己?”

江鹭其实理解他的意思,爱情与亲情之间是隔着一层性的。倘若夫妻之间连生理冲动都不复存在,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两性间的爱情,只能是亲情之爱、柏拉图之爱了吧。

她没再答话,只是笑,往他怀里又偎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