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程昕望进那双审视她的眼睛。    “程昕。” 他的语气很镇定,“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程昕再钝感,此时也察觉到了他态度有变,“你想知道什么?”    听见他笑了下,那笑没有一点温度,“ 少睿知道你和我睡过吗?”    一句话穿透了雨丝,跳进车内,在铐问着她的灵魂。    程昕脑子一瞬空白,揪着雨伞的手紧了一紧,“你认识他?”    谢景珩没有回话,电话扔到一边,直接推门下车,雨丝沿着他的发,落到了他的脸颊、衣服、鞋子。    他还没走过来,程昕已经全身发冷。    “下车。” 他俯身,指关节敲她的车窗。    程昕没见过这样的谢景珩,眼神的寒意透着无法预测的危险,她不敢开门,只落了车窗几厘缝隙听他讲话。    谢景珩耐心有限,再一次叩窗,她仍坚持坐在原位,警惕地看着他。    他被气笑了,“ 好,我等你出来。”    雨势有渐大的趋势, 程昕再没心没肺,见他全身被淋湿也是不忍。想起老程小时候教育她的话,『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话虽如此,她再调皮都好,老程也是说两句,这么些年,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舍得动她。       程昕闭了下眼,深吸气后开门下车,黑伞遮过他的头顶,她指了指绿道旁的遮雨亭,“到那边去。”    谢景珩没有和她同走,跟在她身后,两人穿过小径, 几步路走到了被绿树环绕的雨亭。    程昕收伞,低着头,甩了甩伞面上的水花,她开口:“对不起。”    道歉都不看着对方,不够真诚。    谢景珩靠近, 抬起手,轻碰了碰她的脸,就在程昕要说话时, 他忽尔用力,虎口钳住了她的脸颊,迫使她仰起头和他对视。    他的力道有点大, 掐得她两腮发疼。    “很好玩是吗?” 谢景珩凑近她耳边,忍住掐死她的冲动,低声问:“你跟少睿在一起,又和他哥做爱,到底是谁教你这么玩的?”    程昕的皮肤薄,稍微碰一下脸上就会起印子,被他掐住的这一刻, 她感觉到吞咽口水都有点困难。    “你把我们当什么?我和他谁又是你的备胎? ” 他的嗓音似是从冰里过了一道,冷得吓人。    程昕眼眶泛酸,一摇头,泪水都涌到眼角。    “都不是?”

谢景珩凉笑,“我那天很清楚地问过你,你说我误会了,那个男人和你没关系,一直到我带你回家,你都没有透露半个字。”    程昕眼睛都红了,谢景珩仍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理解你这个年纪不定性,喜欢玩,拿感情消磨时间,可是程昕...…”    他抬起另一只戴着尾戒的手指,慢慢抚过她额间发丝,“你找错人了,要脚踏两船 ,也要睁眼看看,那船是不是你能踩上去的。”    程昕从没试过这么难堪,也没有人这么对待过她,一颗心生生被扯了下,眼泪一颗颗往下坠, 顺着他的手背滑下来。    外头有车驶过,光一霎亮,又暗下去。    谢景珩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唇角有血,他稍怔了下,明明没使什么力,怎么就弄出血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他松了手。    程昕下颌两侧软肉磨到了牙齿,她舔了下唇,满嘴都是血的味道。   亭外的雨被风吹得涌进来,他全身都是湿的,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程昕木木地垂着眼,一声不响地拉开斜背的小挎包,拿出纸巾擦拭嘴角。    谢景珩想看下她的伤口,手无意识伸了过去,虚握了一下,又收回来。    见她许久没说话, 他虽有一丝懊悔,仍很冷漠。    “谢景珩。”    程昕终于开口,表情淡淡的,一滴泪都没有了,像变了个人,她抬眼看谢景珩,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不管你怎么想,我没想过要玩弄任何一个人的感情, 这次是我没处理好,我再次道歉。”    她捡起了地上的雨伞,很轻的声音在问他:“我要回家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不要让少睿知道我们的事。”    “好。”

“还有什么要说?”    她撑开了伞,心凉透了。

“没有。”

程昕转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