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忍冬会定什么陪酒词呢?她没想好,先喝酒吧。

祝远山正伸手去拦纪忍冬的酒杯,纪忍冬已经仰头饮下一半,“既然来了就玩得起,我自己喝。”说着又灌下剩余一半。

喝完酒,她抹了抹嘴,又瞥了一眼对面。

不知何时起,卢卡开始注视她。纪忍冬撞上他深邃目光,慌张转开。倒是卢卡泰然自若,欣赏了一会儿她的醉态,才继续与身边的美女交谈。

纪忍冬眼睛一转,生出一个点子,嘴角压不住地坏笑,“在下一张‘二少爷’牌出现之前,谁输了谁就要说,‘我是忍冬姐姐的狗’。”

“我是忍冬姐姐的狗。”祝远山呆呆地重复。

纪忍冬笑出声来,“你还没输呢,说什么呀?”

说着,她造作地甩手打了祝远山一下,故意将俏丽侧脸伸给桌对面那双幽幽的眸子,目光却不偏不倚只落在祝远山一人身上。

祝远山耳尖粉红,“我是真的。”

真的想当姐姐的狗。

纪忍冬没接话茬,把扑克牌传给岳天骄。

祝远山却被她打得心神荡漾,独自猛灌一杯威士忌。

岳天骄从纪忍冬手里接过牌,抽到红桃七,对应游戏“逢七过”。游戏要求从岳天骄开始轮流报数,遇到七的倍数或数字里带七的就要用拍手代替报数。

“一!”

“二!”

……

“六!”

“七。”

最后一个声音是卢卡发出的。

随之是众人惊讶的目光与张圆的嘴。一般这游戏要数到三十以上才有人出错。

“我是外国人啊,我不会你们那个九九乘法表的。”卢卡装起无辜来信念感极强,没在岳天骄的话剧里出演实在可惜。

“喝酒喝酒,”岳天骄看破不说破,递话给他,“说陪酒词啊!”

“我是忍冬姐姐的狗喔~”卢卡端着酒杯,隔空敬给纪忍冬,声音柔情似水,双眸情意绵绵。

纪忍冬受用地点头,如丝媚眼开出两朵桃花。

岳天骄如欣赏杰作一般,看着两人眉目传情。优秀的导演只需要抛出一个引子,人物和情节便会自然而然地发展下去。

这时,纪忍冬身边安静了许久的祝远山忽然站起来,他起势太猛,椅子都撞翻在地。方才灌下的一杯威士忌生了效,他愤怒地撑着桌子,“我才是忍冬姐姐的狗!”

酒精让他动作幅度大得难以掌控,碰翻了桌上杯酒,一滩黄色液体从酒桌淌下来。

酒吧这种地方,碰洒酒是常事。岳天骄将酒杯扶正,又招呼服务生来擦干净。

“啊呀!你衣服湿了!”子豪夸张地大叫,边叫边对祝远山动手,“快脱下来,别着凉了!”

“没事!”祝远山挥挥胳膊,大男子气概地挡掉子豪。

子豪抄起酒瓶,一滴不剩地将整瓶酒全泼在祝远山的 MaxMara 羊绒短袖上。子豪戏精上身,“还说没事?都湿成这样了!”

祝远山问候他祖宗的话已经到嘴边。

子豪凑近他悄声说,“还学电影的呢,没看过新晋女性导演邵逸辉的《好东西》啊?现在女的都吃这一套,你得献身,献身懂不懂?”

MaxMara 的羊绒衫软而弹,子豪整个人扒在祝远山背上轻轻一扯,几乎是半强迫式地将他衣服脱了下来。

在羊绒衫离开身体的一瞬间,祝远山后知后觉好兄弟的意图,配合抬起双臂,短袖以他肢体为轨道飞了出去。

一件衣服而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祝远山提醒自己:绷紧腹肌。

所有人顺着动静张望,他们看到了一位肌肤胜雪的青年,身材是时下最受女性欢迎的薄肌,青筋在白而微透的皮肤下缠绕手臂。即使身处乌烟瘴气的酒吧,也让人仿佛闻到阳光的味道,伴着高中时代校服的皂香,和篮球上淡淡的橡胶味。

子豪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分析电影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