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觉得她哪点达到了?”卢卡反问,眸子如蛇一般冷漠。

纪忍冬倒吸一口凉气。她不习惯听男人如此尖锐地评价同性,即使是她无甚好感的唐果儿。

她突然明白,男人们所谓“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只是我们不合适”、“她很好,但我还不想安定下来”,都是血淋淋三个大字的改写:没,看,上。

可男人们要包装自己,在更多异性面前显得自己风度翩翩。人嘛,都有优点,或可爱或性感,或温柔或勇敢,后面加上“但是”,就成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些好听假话的背后,是别无二致的挑剔与审视。

“这么直接?”纪忍冬讥讽地怼上去,“你难道不应该说‘是我不好,不想辜负她’吗?”

“我和你才是一伙的嘛,”卢卡赤诚的目光浇在纪忍冬冷冷视线上,“忍冬,我只想对你说心里话,可以吗?”

纪忍冬心中,一座冰峰出现裂隙。

她为自己的松动感到羞愧。脑海中飘来波伏瓦在《第二性》中的话,“女人之所以不能像无产者一样革命成功,是因为女人与男人的联结,比女人间的联结更紧密。”

她不得不承认,卢卡此刻就像帅气金毛犬向她翻出肚皮,叫人毫无抵抗力。相比捍卫对她不友善的同性唐果儿,她更愿意伸手摸摸大金毛的脑袋。

“当然,”纪忍冬嗲着嗓子,温柔得精明,“无论你有什么心事,只要你想找人倾诉,我一直都在。”

“那…”卢卡趴在桌上,脑袋凑过来,“你说她好看吗?”

“谁?”

“唐果儿。”

若放在平时,纪忍冬肯定要讲一番每个女人都有她独特的美之类的大道理。可今天,她在心里偷偷向波伏瓦告假:我今天先搞男人,明天再女权吧!对不住啦!

她茶茶道,“她妆太浓了,我看不出来。”

卢卡因此话的直白露出一刹那震惊。

他眼前,纪忍冬身穿 V 领针织衫,高知而性感,心机裸妆显出好气色,唇釉是润润的奶茶色,温柔又好亲。

对比鲜明,他很难不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目光隐秘地上下扫动后,落在纪忍冬的颈间,贪婪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