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冲听清今日有外人的话身形一晃,正要就驴下坡,苍劲有力的笑声便打断了她:“薛冲姑娘?久闻大名如雷灌耳!思危剑一事如在北境平地惊雷,怎么,天都还有人欺负你吗?北境第一大派,老夫想绝无此事,你先下来,我们细细谈说!”

几位剑训神色不悦,但这位贵客看起来并未生气,将薛冲从头看到脚,十分欣赏喜爱似的。

这贵客身旁还簇拥着几位气度不凡的剑客,和他身穿同一花色衣裳,也都年纪不小了。只有两个人不是老者,一位是神情谦默的中年人,另一位则与这里格格不入……

她走到老者身边,桃李艳色或浓或淡,眼神漂泊不定,依偎在老者身上,莞尔一笑,眼神轻轻一扫薛冲,薛冲便从桌子上下来了,走向了先前鼓掌大笑的老者。

“前辈,我没有受到冤屈。天都待我很好,我只是与这里的弟子有些误会。”薛冲说道。

“是什么样的误会?”这前辈笑道,“在此处说出来,我们都帮你澄清。”

无锋无形面面相觑,天都弟子们屏声敛气,无人说话,而长老们则面色不善。

薛冲还不见得那么不识时务,只干笑道:“小事一桩。”

老者身旁的女子抚慰老者胸前莫须有的尘埃:“潭大侠亲自为你澄清冤屈,这机会千载难得,小妹妹,你确定不说吗?”

“雨儿姑娘也这样说,你尽数说了吧!”

薛冲听到潭字略显惊异,叫作雨儿的娇美女子掩面笑道:“冲姑娘,这是你叔公呀。”

薛冲和鹤颉的爹潭颜修是个啥也不会的倒插门,一张小白脸只会吃软饭。眼前的这几位却是正经黑水潭家嫡系的长老,领头的这个老头便是黑水潭家的掌门。

薛冲张了张嘴巴,还是摇头。她不知道这些姓潭的什么意思,她又不会攀亲戚。

潭家主哈哈大笑:“我上天都,只为见几人。你就是我最想见的人。既然受了委屈,就好酒好菜安慰肠胃?潭某借天都的地盘设宴,冲姑娘可否赏光啊?”

薛冲打了个哈哈,可潭家这些人一个劲地叫她去,天都的剑训长老们似乎也希望她去,薛冲只得答应了。

晚间她独自一人在夜宴门前踌躇,这时候黑水潭家上天都,能为了什么事,还不是为了思危剑。但她压根就没有思危剑啊,剑被步琴漪拿走了。

她发愁时,石狮子上来了只麻雀,薛冲挥手便赶走,麻雀飞走,她头顶响起嬉笑声。那个叫王转絮的姑娘就在屋檐上,趴着看她:“发愁?担心是鸿门宴?”

薛冲警惕地转过身,王转絮噗嗤一笑:“哎呀,不要讨厌我们啦。里面那位雨儿是朝云暮雨里的暮雨,这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你就大方去赴宴吧。”

薛冲疑惑问道:“我为何要配合你们?”

“你不是对少主说要报恩吗?你不配合,你怎么报恩?”王转絮声音轻快,她跳下屋檐,扶住了薛冲的肩膀,“你是他的串珠。我保证你这个串珠会完好无损。”

“什么是串珠?”薛冲早就想问了。

“机关重重,需要一个串珠击打触发。串珠滚到哪里,机关触发到哪里。”王转絮转到她眼前,双眸莹亮,她的声音妥帖又甜蜜,“我以前在丹枫是薛师兄的串珠,可我没发挥上什么作用。我很遗憾呢。”

薛冲摆脱她的手臂,不悦倔强道:“你让步琴漪来亲自向我解释,让他亲口对我说,我需要做什么。他拿走我的信任和心是亲自来拿,不见得他利用我就要他人代劳了。”

她更是直截了当地要求道:“把我家的思危剑还给我。那不是你们的东西。”

王转絮讶然,撒娇似的扭了扭身体:“要求好多呀。”

“可是你家是谁家?你说鹤家?你姓鹤吗?”王转絮咯咯直笑,“我很喜欢你的呀,你不要对我凶嘛。”

她轻轻地将脸贴上薛冲的脸:“你现在姓薛,要拿剑,去薛家拿。”

薛冲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王转絮耸肩摊手:“暮雨会帮你的,我言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