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琴漪眯起眼睛,往后面的摆歌笑一瞥:“我曾经和他说,我不和他抢你。”
薛冲情不自禁咦了一声。
步琴漪抖了抖肩膀,愉快道:“我啊,小心眼记仇,还小人得志,还说话不算数。”
“实在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当时那么相信我那句话,我现在想想,有点对不起他呢。”
薛冲忧虑地看向憔悴的珍珠,她抠着指甲,诚恳地揭穿他:“就算你贬低你自己,我也是不会安慰你的。因为我就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你要是把衣服脱了给我摸摸,我就安慰你了。”
步琴漪呵呵干笑了两声:“难道不是你说不要?嫌我拿你练手?在下如今可是很自重的。”
他的扇子拍到薛冲手掌心里:“等着吧。”
薛冲牙痛般捂住脸,身边还残存着他的香气,她的确是跟他上一条贼船不假,然而百年修得同船渡,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千年的修为,跟她同枕眠。
而且薛冲感觉自己还是个纯正的北境人,成天想着热炕头,并不那么热衷于花天酒地。一张大炕,总不能想睡就睡,换着人睡,那狐大仙冬天冻得受不了,不也往人炕边趴吗,步琴漪怎么就不趴呢?
她想得入神,乃至于旁边刀光剑影唇枪舌战,也没那么在意。
珍珠猛踢她座位:“他刚刚跟你说什么了?你被勾魂了?”
薛冲回神:“哎,没说什么。我说他不是个东西。”
珍珠翻了翻眼睛:“这还差不多。”
薛冲心虚地挠了挠头,珍珠已往他旁边一挨:“我兄姐真是引狼入室,给他人做嫁衣!你看兰捺那小子,态度多嚣张,我兄姐肯定不知道他要来,步琴漪一肚子坏水,坏得流油!”
兰捺正襟危坐,右手轮换着手指敲桌子,对摆家人稍微客气了一些:“思危剑我可以借,也可以夺。咱们打个商量,若是借剑,待我拿下武林盟后,沧浪山庄必然是我的座上宾,是功臣。若是夺剑,那你我两败俱伤,都是不美。”
薛冲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要思危剑?他要真那么厉害,直接去中原把兰天枢宰了,那不就成了?”
珍珠苦闷地喝了杯酒:“武林人打架总得有个名头,尤其是这小子要当武林盟主,他要是跑去暗杀,那不成了阴险之辈?丹枫不认,武林盟也不会认的。”
“思危剑是兰家祖宗的剑,要是兰捺能把这把剑从北边的思危剑盟抢回来,他就是中原丹枫的功臣。他能顺理成章认祖归宗,所以他才是最正统的兰家人。”
“原来如此……”薛冲心不在焉,她知道她自己的身份,步琴漪也知道她的身份,但显然她认回薛家不能靠自己喊一嗓子,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她也得找个名头。
想到这,她才觉得屁股下的垫子格外软。她坐在薛家传人的位置上,一开始她还心虚不想来呢,果然步琴漪脑子灵光,而她的师母也是高瞻远瞩。
她感激地看向母笋龙材派三位,任俺行正背着手站在兰捺身后,一脸高深莫测,虽然人家不认识她,但没赶她走,她就站如松坐如钟,这么会见风使舵,简直是英雄豪杰。看来人要混出头,还是得不要脸啊。
摆家兄妹和兰捺争论好几个回合,兰捺就是不松口,笑道:“我自信在座之人皆不是我敌手。趁我还客气,先验剑吧。”
薛冲伸着脑袋,很是羡慕他这么霸道,她就没胆量说在座之人全不是她敌手。
她叹了口气,余光中又瞥见潭颜修皱着眉毛正打量她,薛冲偶尔还念点旧情,她爹虽然没用,但好歹也关心过她,但此刻潭颜修的表情看她全似陌生人,还相当嫌弃。薛冲不禁冲他冷笑一声,看来他日子不好过。
另一侧坐着的潭家的潭愚人倒是遥遥地举起酒杯,朝薛冲示意,薛冲点头,和他远远碰杯。
鹤引鹃似是无法忍受,拂袖离去了。
薛冲还没说话,珍珠已骂道:“真恶心人。”
闹了这么一圈,验剑的流程自然要走一遍。摆家人回到主场,朝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