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自然成了她发泄一腔怨气恨与不满的对象,她并非不爱熹姐儿,但在怜恤骨肉之前,怒气总是先来一步。

估摸要在府衙住上十日之久,姚蝶玉收拾了些衣物,还有一些贵重之物,比如那支作为嫁妆的簪子,还有几个用木材做的玩具。

那玩具不值什么钱,但那是爹爹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了。

蚕茧还有两日才能取下来,姚蝶玉答应去府衙住下,可并没有打算整日价都待在府衙里,无所事事的,她之后要回来取茧缫丝,织布绣花,等夜间才回府衙里陪熹姐儿。

收拾妥当,姚蝶玉打来一盆水,洗漱一回,嘴唇沾了水,有些痛辣辣的,她倒吸一口气持镜而看,下嘴唇有些肿,靠近嘴角的位置被咬破了皮儿,留下一道深色的伤口。

她想起昨日做的梦。

昨日的梦里,她又和个男人在榻里厮混,梦境比上一回浓烈,抵死的缠绵到了泄身这一步了,这伤口,莫不是那时自个儿咬出来的?

以前与吕凭到这一步时,她觉得无比快活,又怕控制不住声音叫外边的人听见了,总咬着嘴唇忍耐,有时一不小心用了力,就把自己的下唇咬破了……

姚蝶玉捂住嘴,不敢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她拿些白粉遮了遮羞脸,怕嘴唇上的伤痕引人注目,拿了口脂往嘴巴上抹了一层。

不过她昨日为什么会在府衙里睡着了?她只记得自己喝了几杯味道醇厚的水,之后就没了记忆,醒来后担心熹姐儿根本没在意自己睡过去的事。

那味道醇厚的水,应当是酒水。

她不会喝酒,管那酒是浓是淡,一杯落肚就会醉,当初和吕凭的洞房花烛夜,她喝了合卺酒后脑子就晕乎了,以至于没感受到什么破体之苦……

姚蝶玉想着,抹口脂的手忽然停顿在伤痕上,昨晚的记忆迷迷糊糊记起一些来,她好像扑到了晏鹤京身上去了,两人靠得很近,唇上的伤口,不会是和他弄出来的吧?

伤成这样,昨日二人狎昵之状可想而知。

荒乎其唐!想到这些,她腮边烘两朵红云,羞得面红过耳,摇摇头,把这荒唐的想法甩掉。

不会的。

简单为容之后,姚蝶玉带着熹姐儿和吕仕芳道别,吕仕芳洗了面容,一张脸绷得皱纹都淡了几分:“我送送你们。”

说完她嘴里再没别的散碎话,发脚走在姚蝶玉前面。

熹姐儿怕吕仕芳,四肢哆哆嗦嗦,和块狗皮膏药似的,紧挨在姚蝶玉身侧走。

晏鹤京在门外等着没走,吕仕芳推开门看到个斯文一派的男人的时候,吃了一吓:“晏大人。”

“嗯。”看到姚蝶玉带着熹姐儿跟在吕仕芳身后,晏鹤京晓得吕仕芳答应了此事,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