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春天。我们都走出了岛屿,在岸上建起了自己的安全屋。
“喂,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我考虑好了,”纪风说,“批准你搬过来。”
郁霖惊喜:“真的吗?我下午就去找房子。”
“好。”纪风笑着说。
刚在一起的时候,纪风害怕自己会过于依赖郁霖,万一有一天他突然离开,她怕自己会崩溃,再度发病。可经历了这些事情后,她想要试着敞开自己,毫无保留地去拥抱一切,也承担随之而来的风险,因为冒险的勇气本身就是爱的能力。
又是一个周一早晨,纪风来到办公室,路过芫芫空荡荡的工位时心里有点惆怅,她拍了张工位照片发给芫芫,附上一个哭脸。
纪风:「想你」
芫芫很快回复了一张自拍,照片上她穿着围裙,脸上手上都沾着泥巴,但笑得很开心。
芫芫:「我在景德镇报了一个陶艺班,包吃包住,每天什么都不干就是玩泥巴。」
纪风:「羡慕.jpg」
芫芫:「加油打工人.jif」
蓝姐把纪风叫到办公室,跟纪风说了之后的项目安排,如何接手阿洁的工作等等,语气平淡自然,就像阿洁是自主离职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经过这一系列波折,纪风越来越佩服蓝姐了。只要有她在,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手底下的人是谁,工作都能够推进下去。
纪风心想,像阿洁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得精神病的,因为她从不内耗自己,只外耗别人;蓝姐这样的人也不会得精神病,因为她已经把自己磨炼得像钢铁一样坚硬。只有自己和芫芫这样不上不下、多思多虑的心软之人,才会。
不过如果要纪风选的话,她还是愿意做一个心软的人。
郁霖火急火燎地找好了房子,在纪风公司附近,三楼电梯房,两室一厅,推窗见绿。刚好纪风现在住的房子也到期了,她和房东商定退租,每天下班后便一点点慢慢收拾起来。
当初拎着一个行李箱只身来上海,六年换了一个又一个房子,住的条件越来越好,东西也越来越多。这次搬家和以往又不一样,她要和郁霖一起拥有一个新家了。有些紧张,但也很期待。
这时微信铃声响起,是林慧栀打来的视频电话。纪风立即接起来:“妈。”
屏幕里的林慧栀气色不错,面带笑意,纪风看着放心了些。
林慧栀看到纪风身后零零散散的纸箱,问:“这是在干嘛?又要搬家吗?”
“对,这个房子到期了,我找了一个离公司更近的两居室。”纪风说。
“两居室?你一个人住两居室?”
郁霖原本倒在纪风面前的沙发上,听到这话抬起了头,但又被纪风伸手给按了下去。
“嗯……对,一个卧室一个工作室。”纪风说。
“哦,蛮好的,我周末去上海帮你收拾吧,你一个人要弄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