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弥倚着沙发:“没意思,他没有你特别。”
如果别人说这话,戚衍会把它当作夸奖。但越弥擅长把任何话说得暧昧不清,偏离语句的本意。他低头看着她:“越小姐,住在这里的期间,我希望你言行谨慎。我不喜欢有人离我太近,如果你下次再不小心跌倒,我会当做没有看到,请你见谅。”
越弥想起别人那句“戚衍是难得的正经人”的评价,不怒反笑:“那我一摔倒不小心磕到头可是会忘记徐有红的事情哦,我的记忆力本来就很差,最近两年又常常住院……要是不小心全都忘光了,你可别怪我。”
她的威胁轻描淡写,戚衍喉头一动,弯腰看向她。
“越小姐,看来你不太清楚我做事的风格,”戚衍抬起手,手指轻轻点向她的额头,“我不会雇佣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尤其是知道太多,但那些信息不能被我利用的人。越弥,把你这些玩不腻的把戏收起来。”
他收回手。
越弥眼疾手快,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她手指冰凉,贴在他的手腕上,三根手指在衬衫外压住他的腕骨。这种产生身体接触的试探本身就带着一种威胁性,戚衍骤然收回手,却被她扯着向前。她的手拉住他的手臂,在他坐到沙发上的一刻压上去,只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他一把掀过来落到了沙发上。
戚衍的动作快捷如闪电,按紧她的手腕,将她压向沙发。
两者的位置调换,他神情冰冷,看样子已经忍无可忍。
越弥笑眯眯的,被他压住的右手动了动:“怎么生气了?”
她仰躺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男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又笑起来。
仔细看,戚衍的长相和戚成玉有相似之处。他眉眼像戚成玉,眼睫密长,眉眼带着几分凌厉气质,山根很高,下颌线清晰且流畅。越弥相信面相学,拥有这样五官的人,一般控制欲极强,不允许自己偏离预先设定好的轨道。但她却很期待,他脱轨失控的样子。
岭上花,天上月,易引四方人至。
她看着他的唇,轻轻抬起头,在他冰冷的目光中握住了他的手指抬着他的手指,缓缓地靠向自己脖颈。
越弥的短袖领口很大,脖颈的淤青和血点这几天已经消了一些,但仍有一团盘踞在颈边。
戚衍并不想和越弥有过多的私人牵扯,但出于对她接下来要做什么的好奇,他没有推开她的手,看着她握着他的手指摸向她的颈。
越弥的目光忽然像波光粼粼的湖水,她握着他的手指,碰到了自己颈边的淤青。
“常规的医学手段,只能暂时缓解我的病症。我从十岁起和我爸爸一起做这行,徐有红的法事是一个意外,所以我现在的情况才会变得这么严重,”越弥侧了侧头,这让她的下巴刚好蹭到他的手背上,“戚衍,我和你交换信息是为了活下去。”
他的手指微动,看向自己指尖下的淤青。越弥很懂什么时候服软和示弱,她总在他的忍耐边界跳舞,然后抓住时机变得安静下来。戚衍忽然想起果果,这种想法在脑海中出现一瞬,他皱起眉头,将自己的手指移开。
“越小姐,你有小名吗?”
越弥摇了摇头:“小名在我们的文化里被知道以后是可以咒人的,我不会告诉你。”
戚衍低头:“你听说过果果吗?”
这次轮到越弥不解。
“蝈蝈儿?是你很重要的人?男人?女人?我先说好,求桃花一类的事情我办不好,客户评价也很差。”
戚衍收回撑在她颈侧的手,因为觉得自己太可笑,蓦然笑了一声。越弥不太理解他的笑容,她坐起来,看了他一眼,又像在这几秒间知道了什么,目光在屋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到大床对面那副小小的相框上。
“戚先生,虽然我们这一行是有所谓的安魂、超度法事,但是我做不到”
越弥的眼里充满疑惑:“你想给一只花枝鼠风光大葬吗?”
差点就鼠塑了额滴天
可太有意思了,作者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