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弥从戚衍手中夺过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这个宽约四十厘米的洞被越弥浇了些水下去,但水居然没有下渗。她捏着自己酸痛的脖颈,随后双臂向后折来活动身体。她没继续向下挖是因为再挖就挖不动了,下方好像有一层更硬的石板,或者是水泥,铁锨铲不动。
她对底下铲不动的地方非常好奇:“花园下面浇了水泥吗?”
陆荣示意保镖上前将铁锨收起来。
戚衍拿起手帕,掰着她的手指擦拭她手上的泥土,一反常态的耐心。
越弥挑了挑眉,歪头问他:“戚衍,是不是你在徐有红母亲的娘家找到什么东西了?平时你不会对我这么好。”
“猜对了一半,”戚衍用手帕挠了一下她的掌心,“弥弥,现在你的话可信度上升到百分之五十。”
越弥盘腿坐在戚衍的书桌上,这个姿势不舒服,于是她的脚又悬着踩上他的大腿,半个身体扭过去看向他的电脑屏幕。这个高难度的动作让一旁的徐青峰踩了陆荣一脚。陆荣见怪不怪,越弥平时会挂在窗帘上,躺在窗台上,坐在书桌上实在不算什么。
“这是在她母亲的娘家找到的一个 u 盘,内容大概和你说得差不多。”
戚衍点开文档:“她担心自己会不久于人世,把这些年的积蓄都换成黄金,留了一部分放在母亲的娘家。黄金价格大涨的时候她母亲出售了 100g 黄金,剩余的黄金的还在家中放着。她在这封像遗书的信件里写,她把她的一些秘密告诉了你的父亲。”
“如果她最终不幸遇害,希望看到信的人能找到你父亲了解真相。”
越弥扭过头:“可是我爸也下落不明,说不定也被害死了,这难道不是说明有人提前找到了这封信吗?”
“我的人给 u 盘做过分析,它最后一次被读取文件是四年前徐有红去世前的一周,”戚衍看向她,“我更倾向于这封信还没有人阅读过,但她和你父亲的来往一定引起了谁的注意。所以在徐有红死后,你的父亲也失踪了。”
越弥若有所思,身体向前倾:“但是我想不到有什么人会这么在乎我父亲和徐有红的事情,除了你,戚衍。”
戚衍理解她的质疑,他唇角一动:“如果真的是我,你会怎么做呢?”
越弥笑了笑:“我有仇必报,不会放过任何人。戚衍,如果真的是你害死徐有红和我爸爸,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在说狠话,但语气平静,神情温柔。
戚衍对这个答案不意外,他移动鼠标:“让你失望了弥弥,我是遵纪守法的人。”
越弥反唇相讥:“的确,你连自家公司开的动物园都要办月卡才能进,本来想跟着你享受一点上流社会的光鲜,结果现在沦落到每天不是在打洞就是在发呆。你们有钱人的生活不是纸醉金迷吗?我看你每天公司和家两点一线,可能真的很遵纪守法吧。”
戚衍感受快乐的阈值很高,也不会轻易产生欲望。
他听着越弥的抱怨,低声笑道:“纸醉金迷?”
“你爸不是这样的吗?”越弥继续道,“他有钱有权。”
“还有,”越弥看着他,“戚衍,世界上没有一个有钱人是遵纪守法的,绝没有。”
戚衍没有否认这个说法。
“我记得一件事。我上小学时,有一个大老板来找我爸做过法事。他在山西有很多黑煤矿,赚得盆满钵满,煤矿出事死了十三个人。他宁愿花大价钱来做法事镇压所谓的冤魂,都不愿给工人家属发人道主义层面的抚恤金,”越弥不禁一笑,“这种人不在少数。都是年轻时赚了很多很多的黑钱,一到老年就开始迷信的不得了。戚衍,令尊这么迷信,我很难不怀疑他坏事做尽。”
陆荣的冷汗都快出来了。
越弥却没有一丝恐惧,说完这句话,她又转移话题:“徐有红肯定把所谓的秘密放在了她母亲娘家那边,或者是我父亲这边。两边一起找,都试试嘛。”
戚衍没有计较她的话,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