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非常迷人的东西,如果来得太容易,人就会控制不住炫耀。

戚衍能控制住不炫耀,就显得更奇怪。

越弥还仔细地看过他每一件衣服,找不到大牌的 logo,但知道都是手工定制。对有钱人来说这也不算什么,戚衍平时除了基本的衣食住行和必要的商务聚餐以外几乎不参与任何富二代的休闲娱乐。与之相比,他私人生活的“简朴”简直让人怀疑。

越弥站在镜子前:“你晚上没有其他娱乐吗?”

戚衍将手表摘下放好,解开领带。他知道越弥说的是什么,但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

“越弥,你杀了徐明月吗?”

这句话的语气像“今晚你吃了一个肘子吗”一样平静。

所以越弥没有因这句话产生恐惧,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她就用下一个问题回应他的问题。

“你每天晚上下班以后都准时回家,你难道没有一些资本家的爱好吗?”

戚衍推上抽屉,他走到越弥身后,在她即将开口说下一句话时从身后捏起她的下巴。

身体撞到一起,相贴紧密却没有暧昧。越弥要仰头看他的脸,每当这种时候,她就会产生一丝恐惧感。戚衍应该从和严鸣的交谈中获取到了什么信息,这不一定是严鸣告诉他的,可能是戚衍自己发觉到了异常。

捕食者和猎物究竟谁更有观察力是一件很难说的事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戚衍如果什么都没有察觉,他就不会突然改变行程在家里等她,也不会像在这样突然靠近她。

越弥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她马上向后肘击反抗,但被他钳制腰身压在了镜面前。他攥住她挥舞反击的双手,在她抬腿踢裆的一刻向后闪,一把抓住她的脚踝。越弥越战越勇,她猛地躬身撞过去。

戚衍用掌心护着她的头,因为要保证她不会摔倒地上而向前,越弥则像一头牛一样蓄力,更用力地撞过去。

两人失去重心,戚衍用手臂挡着她摔到地上,迅速翻身扣住她的双手。

越弥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不停挣扎。戚衍即使脾气再好,现在脸上也多了冷意。他压着她的手腕扣向地毯:“越弥,如果你每次都在我试图和你交流的时候和我大打出手,那我们的交流永远是无效的。就算你解决问题的方式只有暴力,也应该考虑你和对方力量的差距。”

他的目光里似乎有灯光倒映,轻轻闪烁。

越弥冷笑:“你先捏我下巴。”

“因为不这样做,你下一秒就会跑出去,或者不说实话。”戚衍松开她的手腕。就像为了验证他说的话似的,越弥下一秒就翻身要打他。戚衍躲过她的一巴掌,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掌握主导地位,手臂却依旧牢牢钳住她的腰。

“我有什么实话可讲?即使我说的是实话,你一句也不会信。”

一个猴一个栓法。戚衍改变语气,手指温柔地摩挲着她的下巴:“弥弥,我之前就说过。我信不信任你,不影响我们要做的事情。所以即使你承认你杀了徐明月,我也不会因此告发你。但我需要知道你的目的,你杀她的目的,以及接近我的目的。”

越弥和他对视,眼眸如同一个冰冷的湖泊。

“你凭什么说我杀了徐明月?还有,如果我真杀了她,怎么信任你会不把我交给警察?”

戚衍先回答她第二个问题。

“你没有其他选择,”他轻声道,“弥弥,你只能信任我。”

这个答案再次触碰到越弥的雷点。她抓着他的手臂挠了一道,想要从他的控制中挣脱。

戚衍坐起来抱着她,反倒耐心起来:“只有我可以帮你。就算你杀了人,这也真的只是一件小事。你不是做得很完美吗?你不需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想知道的只有你的目的。弥弥,合作的前提是彼此坦白。我之所以不说坦诚,是因为我们可以不信任对方,但不能不告诉对方关键信息。”

越弥目光直直地看着他,打断:“你别说那么多字,我听着很累。”

戚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