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韩怪怪的,且这一切似乎有点太轻易了

怎么感觉没这么简单

赐福

小别墅看大门的老大爷昏昏欲睡。

陆荣下车打了一个招呼,将车开了进去。今天的气温已经到零下,灰白的天空被一团团淡淡的乌云笼罩。两台小型挖掘机停在偌大的院子里,对讲机里的命令传出来,挖掘机立刻开始工作。

陆荣低头道:“已经接到夫人了。”

越弥是主动回去的,在路上被保镖拦住。她安安静静地上车,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完成。她问起戚衍在哪里,让保镖直接开车过来。另一台挖掘机巨大的铲斗一寸寸挖开土地,破碎的植物枝叶被铲起运到门口。

戚衍坐在后座,看向前方车外飞扬的尘土。他希望一切并不像自己猜测的那样,从没有一刻有过这样强烈的愿望。

陆荣接到消息,又低声道:“她要进来。”

戚衍始终没有表情的脸在此刻却出现了一个犹豫的神情,他想起那份卷宗,目光飘远又飘回。此时此刻,他仿佛忘记了越弥曾经将一把锋利的刀插入他的胸口。

陆荣还等着他的指示,他抬起头:“拦住她,带她回去。”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越弥永远不会来到这里。

院子的中间很快被挖开一个深达五六米的巨大坑洞,挖掘机向后退,两个工人小心地跳入大坑中。他们拿着铁锨,顺着坑洞中间露出的塑料膜向下挖探。陆荣站在坑洞的边缘,低头看着被风掀起一片的塑料膜碎片。

他觉得肩上有些冷,抬手摸向自己的脸颊,摸到一片冰凉的雪花。

它在他指尖的温度下迅速融化。

戚衍下车,走到被挖出的坑洞前。两个工人用铁锨翘出塑料膜后就爬了上去,换保镖下坑。他们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将覆在塑料膜上的土清理出来,又一点点扫开。

越弥在车上昏睡一路,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是那个在梦中见过无数次的院落。

她的心像一串铃铛,开始与车窗外的寒风共振。

她打开车门,轻轻推开保镖意欲拦她的手,缓步向铁门后的院落走进去。

戚衍知道她从身后走过来了,即使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越弥穿着一件薄薄的大衣,苍白的脸和脖颈间有细细的血点晕开。戚衍没有阻拦她,他脱下自己的大衣,轻轻地披到她肩头,将她僵硬的手臂握住穿进去,为她一粒粒扣好扣子。

越弥没有看任何人。

她只是看向坑中的塑料薄膜,随着保镖一声低呼,薄膜被小心地分成大片取出来。坑中出现赫然一副零散的白骨每一根骨头都上都落上了沙土,让人疑心这些白骨是从这片土里长出来的。

越弥怔怔地看着这个坑,肌肉绷起的手臂撑在坑洞的土边,转过身跳了下去。

戚衍注视着她的身影,他的心脏悬挂在她的脚边。她踉跄地走一步,他就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那有别于她第一次将刀插入他心脏的剧痛,而是一种绵延的,不断的,让他难以呼吸的疼痛。

越弥在他的注视中蹲在这片白骨前。风骤然变大了,白色的雪花被风卷起吹过她的脸颊。

越弥跪在地上,她趴下去,僵硬的手指缓缓地抚摸着眼前的白骨。

她数一根,将它揽到怀里。她一根根地数,沾着泥土的手指将每一根白骨翻过来,然后兜到自己怀里。她急切地寻找着,趴在地上,整个身体都贴近土面,急切地在土里寻找着。戚衍的手微微一抖,雪花纷纷扬扬从他的眼前刮过。

他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腕,低声轻语:“弥弥。”

越弥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的整个身体都贴在地面上,耳朵像是在听大地的呼鸣。她的手指不停地在土里扒着,长长的指甲里填满泥土。她找得满头大汗,汗珠一颗颗从额边滚落,冰凉的手忽地抓住戚衍的手掌。

她抬头看向他的脸。

戚衍的双眸似乎被风雪迷住了,微红的,静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