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厚非。但是他有件事想不太通。越弥已经独自居住快四年,近两年经济条件和居住条件极差,身体状况更是差到难以形容的地步,前几天连吃饭都很困难。

他最近详细查过她的资料,她的社会关系也很单一,几乎没有朋友。

她血小板减少的情况已经长达三年,病因不明,到底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她接近戚衍的目的又是什么仅仅是为了钱?

这个疑问在他心头盘旋几秒,他开门退出去,刚刚抬腿,发现戚衍竟然在门口。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站在这里听了多久。陆荣连忙低头打招呼,为他重新打开门。还好徐青峰今天没有和他一起过来,否则他这个大嘴巴胡言乱语,或者调戏越弥,指不定被戚衍听到什么。

越弥正在抚摸自己的手臂。

房间里很温暖,所以她只穿着一件短袖病号服。她裸露的手臂上有大片的血点,淤青东一块西一块。但她却没有太在意,用自己长发的发梢轻轻扫着这些血点和淤青,仿佛这样能减少身体的痛苦。

她把一缕发丝搓成一小束,用发梢戳着手臂上的淤青。戳了两三下,她抬头看他。

“我要喝铁观音。”

戚衍没有理会她,他拿起桌上的护理日记,翻开了今天的记录。

他不理她,她相当不悦。

但同时她又发现,戚衍的性格其实很有意思。他是个不怎么情绪外露的人,整体看还算有修养,除了脸冷爱怼人,暂时没有表现出其它富家子弟会有的毛病。看人不能只看一面,她在真正接触戚衍之前,预先设定了一个他十恶不赦的形象,不知道他会以怎样的形式回应她的邀请和挑衅。

所以她预设了很多种他的回应,模拟了很多次面对不同的回应时该怎么回答。

“我要喝铁观音,戚先生。”她重复一遍。

戚衍又翻过一页,护理日记的背面写着护士记录的她今天说的每一句话。

抬起头,越弥已经掀开了被子。她的屁股坐在他那件用于包裹她的西装上,理由是她睡不惯陌生的房间。

她挑三拣四到好像她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越小姐,你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法事。结束以后,报酬会汇入你的账户,”戚衍翻着护理日记,“希望你注意时间。”

言下之意是他对她的耐心也只剩一个星期。

越弥没有犹豫,她斩钉截铁地回答:“一个星期不行,你知道徐明月死得有多惨吗?如果我现在就做法事,我可能会死。戚先生,你这人可不可以对一个生病的人有一点同情心?你是我的甲方,又不是我的亲爹亲妈。”

哪个乙方口气这么大?

但三天下来,戚衍已经完全习惯了她的理直气壮,他并未生气,只是干脆地无视了她的情绪。越弥也观察到,戚衍对待任何不想回应的事都会先无视再警告。她想了想,在说话间躺下来,准备展示自己身上的血点和淤青。

在她即将将身上的病号服脱下来时,戚衍冷冷地抬头,终于制止了她的动作:“穿上。”

越弥笑了一下,显得很狡猾:“我可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