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愿只得罢手。
褚遂良酝酿措辞,欲启唇邀她用饭,话音未出,忽然,一侍者自文学馆侧门跑来,气喘吁吁,经?仆役指引来寻她。
“公主,公主”
褚遂良旋即咽回?邀请,李惜愿认出来人正是李渊身边的近宦。
“公主,陛下深夜高热不退,染恙在?榻。”近宦急匆匆拭汗,“请公主速随奴婢往太极宫探视。”
完了?,阿耶该不会是被自己气坏了?!
李惜愿顿而惊恐,立时向他鞠一躬告辞,褚遂良颔首回?礼,静静视那道背影小跑离开。
稍顷,男子望向案角那两张废稿,伸手将之珍重叠起,收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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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身子骨一向硬朗,李惜愿本以为只是小疾,不料这回?高热来势汹汹,李渊至今躺卧榻中,阖目不醒,任凭寝殿围拥一簇人众,亦不闻不问。
李惜愿愧疚不已,垂下脸深为自责,太医令以为她是为阿耶担忧,不由发话宽解:“公主莫虑,病情虽一时凶猛,然陛下脾肺强健,心脉无损,应无大碍。”
她点点头,又转眼?环顾周遭,侍者们端药捧壶,殿内外鱼贯穿梭,而她似乎除了?干愣观望,并无可以插手的地方。
早知?当初该翻翻李世?赠的那本《脉经?》,如今也能派得上?用场了?。
她正为自己的无能而丧气,一宫女倏靠近她,深行?一礼,唇畔挂上?和善笑意:“公主如若无事,万妃请公主来随奴婢前去抄写经?文,为陛下祈福。万妃言,公主书法精妙,所抄经?文定能事半功倍。”
李渊素来笃信此道,李惜愿想着这或许是唯一能为阿耶帮上?的忙,当即愉快应声,迈开脚步,跟随那宫女身后而去。
皇城偌大,她七拐八绕越过殿宇楼阁,不知?走了?多少弯,至一僻静偏殿,宫女曲身请入:“公主,便是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