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属于标准已经够低了,随便打压一下,就得低到地底下去。   唉,人为什么要出生。   不行,不出生就遇不到阿婆、师、山水庙的家人……还有亭曈。   来,小宁,允许你再消沉一秒,爬起来又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姜山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睛一睁,穿好鞋子下床,咣咣咣灌了一杯水,精神饱满。   一袋子老式糕点从天而降在她面前:“宁宁,先吃点东西吧?”   姜山宁接过袋子,扒拉了一下,荞麦蛋糕、果酱面包、毛巾卷,是云庄菜市里的老味道:“我师带的?”   亭曈从她身后冒出来,弯着腰两手肘放在桌上撑着头,抬头朝她卖萌:“是我让她买的!”   最多一岁半,师的什么功他都要抢一下。   “是是是,爱死你了。”姜山宁笑着捏捏他的脸,在凳子上坐下,拿出毛巾卷一分两半,给他一半,“煤球醒了吗?怎么样?”   “醒啦,共生关系解除了哦,目前看并没有什么后遗症。”亭曈嘴角的笑容淡了淡,“他们有点事先走了,宁宁想他们的话,可以先给他们打电话。”   姜山宁先是如释重负地笑起来,听到他后面的话,笑容一滞,咽下蛋糕,神色逐渐黯淡:“是四眼儿吗?”   “嗯。”   姜山宁垂眼看着手里彩色的蛋糕,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说:“如果我之前没有让他一起……”   亭曈打断她,抬眼冲她笑了笑:“宁宁,是他自己和煤球说要参与的。他和千灵会本来就有仇,憋这么久,忍得挺辛苦,最后能和千灵会正面对上,他其实很高兴。杀他的是狐狸,与你无关,你不要觉得对不起他。”   她没有说话,亭曈也没有再安慰。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说到底她不过只是和四眼见过几面,真正与四眼相处了几百年的是地君府。现在他反过来和她说这些安慰的话,是加重负担。   生命太重了,压在人身上,能把人压得喘不上气。   死去的死去,失踪的失踪,可如果不去打破以前的平衡,他们根本不会落到这个下场。她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接受任何安慰,那样就像在为自己开脱。   大概只能用尽力弥补来缓冲。   沉默了一会儿,亭曈开口:“姓周那个死了……”   与此同时姜山宁也问:“周副局怎么……”   人死如灯灭,旁的事都消散了,悲痛也不可沉溺,振作起来做正事才算不辜负。   两人愣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你先说。”   亭曈有意逗她开心一些,捧着下巴眨巴着眼睛卖萌:“哇,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   即使地君大人某方面有些不太开窍,但在哄人开心这一套上,偶尔还是很灵光的。美人甜语,姜山宁心中郁结散了些许,干劲儿又燃烧起来不少,冲他抬抬下巴:“所以这位心意相通的美人,周副局是怎么死的?”   关于周副局突然死亡这个事,大家其实都不是很清楚。   综合各方所说,千灵会突然把周副局的孙女周玲玲绑了来,加上段处,四人在帐篷里密谈,过了十多分钟后,周副局死了。段处声称,千灵会那个绑架的杀了周副局后还要杀周玲玲和他,紧急情况之下他只能杀了这个千灵会。   地君府和山水庙的也不是没怀疑过段处贼喊捉贼杀人灭口,但是另外一个当事人周玲玲被吓傻了,只会抱着善渊剑打哆嗦或者发愣,根本问不出什么、术法也探知不到。   人家国安二局自己对段处没意见,外人总不能无凭无据冲过去说:我们怀疑你是凶手。这不找打么。   姜山宁轻轻叹口气,搓了搓手指,看着椰蓉碎屑簌簌掉下去:“要是老董在就好了。”   “宁宁,别太担心,董粟这个事我们想了想哦,最后明显是结界不让他出来。开门,卡莉达也能开,但卡莉达和姓宋的非要他去,肯定有别的作用,而且他必须活着,不然卡莉达早下手了。总之,他不会出什么大事。”亭曈把拆了个蛋清饼给她,笑着哄,“吃这个。”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时候出不来,不代表以后出不来,办法总比困难多。   再说,就算他们死了,还有幽都之城不是吗?   姜山宁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蛋清饼:“对,你说起卡莉达,我觉得她很奇怪。我仔细想了想,她最后分明是有机会出来的,但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