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倒塌了,塌到一半却被突然闪现的、各种各样的材料撑住,吕娜带人或飞或跑冲进去迅速把值守的保安和保洁救出来,然后手一挥,那些支撑残楼的材料纷纷变回纸张、化成碎屑飞落,像是在下一场晚秋的雪。人群被疏散,一处一组在废墟上端坐,结起一个阵法,金光纹路从天而降拍进地下,一圈圈金色涟漪向外波动,整个靖东平稳下来。   青山之上,断木和着巨石滚落,隐隐有黑灰色气息在其中游走。魏青野坐在山脚小马扎上,放下手里的一半西瓜,双手懒懒地结印。她身旁的小折叠桌上有一摞雕刻不同符文的木牌,木牌迅速朝四面八方飞出去,有的钉在地上、有的钉在山间,变成点点金光。金光迅速延伸、连接,连成一片闪闪发光的巨大密网,将刚刚从山体剥落的一切压回去。她拍拍手上的飞灰,十分不讲究地席地而坐,闭上眼、掐着诀,口中念念有词,地上闪现出花纹繁复的光芒,漫无边际。   奈河波浪滔天,足足有十层楼高的雪狼一尾巴将蕴含黑气、妄图扑上岸的河水拍回去,巨大的身体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一只黑猫从他头顶跳到河中,身形倏忽变大,五条黑色的尾巴在半空中舞动。大浪朝黑猫打过去,却无法越过猫爪,翻滚的河面随着黑猫的下落而被黑红的灵力压得死死的,像一面镜子,只在镜面下汹涌。   ……   段同昌看到吕娜去的是靖江大学时就懂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执行他所看到的那一套计划,一切都是骗局。   他脸上的笑容不见,面色阴沉,如果眼神有实体的话,他已经把在场每一个人、特别是周玲玲给砍成碎块了。   “很遗憾,您那十万族人暂时无法出来吃自助。”局长说着,上方金光门里突然又跳下来一个身影,那是个小孩,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看起来伤得非常重。   “站住!”周玲玲长剑一指他,往前逼近两步,但他只直挺挺地飘在段同昌身边,眼睛冒着红光,表情呆滞。   “没用的废物,还敢来找我。”段同昌骂完,见小乖一点反应也没有,更是窝火。他眼角余光瞥见周玲玲,轻轻一笑,朝她抬下巴、指使小乖,“去,杀了那个女孩,我就不计较。”   小乖猛地朝周玲玲冲过去,身形之快令人只觉眼前一晃,压根儿反应不过来。周玲玲仓促之间只来得及抬剑去挡,然而下一刻却手里一空   这孩子,抢了她的剑?   她只惊了一下,回过神时,眼前喷落下一滩血。   周玲玲顺着血抬头看去,见那孩子居然已经用她的善渊剑……抹了段同昌的脖子?   血液喷溅了小乖一身,他那木愣愣的表情已经不见了,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睛里红光散去,笑嘻嘻地看着段同昌:“还你的哦。”   狐狸脚下踩的青蛇突然暴起,朝小乖张开血盆大口,小乖头也没回地劈了一剑,蛇头随着鲜血滚落。周玲玲猛地后退,局长灵活地往下一滑躲在狐狸后颈处,倒是躲开了;但狐狸想退却不能退,只下意识抬了抬前爪又放下,被溅了一身腥臭的蛇血。   局长揪着狐狸毛爬上来,确认狐狸头顶没血才重新坐回去,摇着蒲扇散气味,嘟哝着:“哎呀,上梁不正下梁歪嘛,地君大人教育孩子的时候不应该这么残暴。”   段同昌面色苍白,脖子上的伤口不断流血,要是个人就差不多快死了。但他好像并不在意,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然后恶狠狠地盯着小乖,声音嘶哑难听,勉强能辨别出说的是:“你是姜莺那个该死的孩子,难怪我会暴露。”   “不,在我告诉他们,昆仑青鸟玉雕里那个黑漆咕咚的是你之前,大家就已经猜到你是大内鬼了。我前几天学到一句话,做得越多错得越多。”小乖把善渊剑扔回去给周玲玲。   段同昌问:“哪里?”   “你自己猜啊。”小乖俏皮地眨眨眼,咧嘴笑的样子像极了亭曈逗猎物玩时那恶劣的笑容。   段同昌知道问不出来,没有再问。此时地上的蛇头突然变成红色,竟然长出蛇身来!而狐狸爪下那半截蛇身竟然长出一模一样的青色蛇头……   这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青蛇朝着狐狸腿一口咬下去、红蛇跳起直逼小乖。   周玲玲及时用善渊剑将青蛇蛇头钉在地上,小乖却没人搭救,匆忙之间只能闪开。   就是这一闪,拉开了他和段同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