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是纪寒川的罪过,那混蛋在医院里,怎么还不死啊。

跟费扬持有相同看法的,大有人在。

“纪寒川那混蛋怎么就没死呢?操他狗|日的祸害遗千年!”

顾珩北推开包厢门,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撞响,像是酒瓶子砸碎在大理石桌面上,同时传出来的还有顾进南的嗓门跟炮仗似的往外炸。

顾家三代有四个男丁,向东进南望西珩北,顾珩北是老幺,顾进南是他嫡亲的哥哥。

包厢里一地碎玻璃渣子,沙发上零零落落坐着几个人,角落里也挤挤挨挨着几个,顾二少在发火,砸得惊天动地,骂得酣畅淋漓。

沙发上坐的人没阻止他,角落里躲的人也不敢上前。

“滚!”

顾进南骂到最后把满腹火气都撒在带来的人身上,那长头发的男孩子捂住血淋淋的脑袋匆匆往外逃时差点跟顾珩北和费扬撞个正着。

顾珩北微蹙了下眉。

钟燃最先看到顾珩北和费扬,招手笑喊:“小北,小扬!”

“哎哟我的二钟啊!”费扬老远就张开双手冲着钟燃扑过来,“你可回来了!哥想死你了!”

费扬和钟燃夸张的打闹冲散了包厢里紧绷的硝|烟味,顾珩北走进来跟屋里的人一一打招呼。

世家里彼此联姻,谁跟谁都是亲戚,在顾珩北来之前每个人都问候过纪寒川的十八代祖宗,此刻见到顾珩北众人脸上的愤懑还没消去,都笑得勉里勉强的。

尤其是顾进南的脸色最是难看。

顾珩北心中一肚子逼数,不怪这帮人个个如临大敌,当年顾珩北为了纪寒川闹得整个圈子人仰马翻众叛亲离,那时同性婚姻法还未出台,他那样的家族哪里容得下这档子事,顾航远让他在顾家和纪寒川间只能选一个,他毫不犹豫选了纪寒川。

发小兄弟们车轮似得出马劝他,结果就是顾珩北带着纪寒川离开京都,四年没踏回京都一步。

那时候真是疯魔了一样,为这个人死都不带眨一下眼。

人还没到齐,顾珩北被顾进南拉坐在角落里,他耐着性子,听顾进南把纪寒川如何忘恩负义禽兽不如的种种给他复习了好几遍,最后他亲哥语重心长地总结陈词:

“……老四啊,就是一条狗掉下水道里下回还知道绕道爬,你可千万不能连狗都不如!”

顾珩北用叉子叉着果盘里的哈密瓜,一边吃一边敷衍点头:

“明白,哥,不至于,你弟不至于连狗都不如啊……诶?刚那个谁?”

“什么谁?”

顾珩北往门的方向指了指:“你怎么又动上手了?”

“一个小婊|子……”顾进南刚满不在乎地挪了下嘴,不知想起了什么,眸光一黯,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让他去看医生,看医生行吧。”

顾珩北把叉子随手扔进烟灰缸里,抽了张纸巾擦拭并没弄脏过的手指,淡淡说道:

“你还是自个儿先看看吧,这不二钟回来了,你给他开个张。”

钟燃是心理医生,顾珩北这话一出,顾进南脸色霎时阴沉如水。

这个话题是兄弟两间的炸|药桶,顾进南记得这根引|线就是从纪寒川纪宁生两兄弟那儿开始埋下的。

顾进南张口要说话,顾珩北却站起身:

“人齐了,吃饭吧,饿了。”

饭桌上推杯换盏,顾珩北也喝了不少。

顾珩北左手边坐着接风宴的主角钟燃,他们两个人都是学医的,很是有共同语言,钟燃这次回来接管了钟家的私人医院,他盛情邀请顾珩北一道加入。

“这个好!”顾珩北还没说话,顾进南就抢着搭腔,“老四,你跟二钟一起开医院,比你在那三甲医院累死累活每个月万把块钱强多了!”

“拉倒吧!”顾珩北翻了个白眼,“就二钟这个抠唆劲,我还不如待三院呢!他是既想我给他卖力挣钱,又最好不给我开一个子儿!”

“德性!”钟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