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阳光穿过建筑的玻璃落满整个机场大厅,像是笔触最细腻的画手在素描纸上涂抹出来的线条。

肤色各异的人们在辽阔的空间里穿梭不息,顾珩北一眼就看到站在大厅正中央的纪寒川。

他穿着顾珩北最喜欢看他穿的黑色衬衫,袖口和肩章都镶着细细的金线,一只手落在西裤的裤袋里,一只手里拿着手机,专注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顾珩北借着前方两个身高超过两米的黑人遮掩,悄悄地移到了纪寒川的背后。

“猜猜我是谁?”

脊背上忽然蹿上熟悉的温度,捂在眼睛上的双手也一如记忆就那样细致柔滑微凉如玉,顾珩北故意捏细的嗓音更像昆虫的小触手挠动着耳膜,纪寒川笑着托住跨在他腰侧上的两条腿,任视线被遮挡着大步往前走。

“我靠!”顾珩北大笑着放下手,“你也不怕撞着人!”

两双漂亮含笑的眼睛就在彼此同时侧过脸时对上了焦距。

顾珩北的脸贴着纪寒川的脸,笑着问:“想我没?”

纪寒川微微偏下头,嘴唇就从顾珩北的脸上刷过:“你说呢?”

“我先问的!你答先!”

“想!”纪寒川也问,“你呢?想我吗?”

顾珩北拖长了腔调,一个字一个字地吐:“特别想!想了113天2711个小时162661秒!”

顾珩北跟着他的导师进了CSHL做项目,闭关了三个多月,和外头完全断绝了联系,两人生生被分开一百多天。

忙的时候顾不上还好,偶尔歇下来和晚上入睡前相思煎熬得那个百爪挠心,就像心脏上生出了无数藤条,每一根藤条上都挂着纪寒川的小名牌,晃晃悠悠地荡秋千。

纪寒川刚学会开车没多久,身板挺得笔直,双手握着方向盘,两眼紧紧盯视前方,要搁平时顾珩北没准还要表扬他两句姿势标准,五好公民,但是这个时候顾珩北心急得差点要爆粗口太慢了!

顾珩北侧头看着窗外,搭在车窗上的手指“哒哒哒哒”敲得像在下暴雨,道路两旁的树木遵循着稳定的频率一棵棵倒退着,他忽然瞪向纪寒川:“停车!”

纪寒川一愣,慢慢踩下刹车:“怎么了?”

顾珩北下车,“嘭”得甩上车门,然后揪着纪寒川的领子把他拽下来,路边的行人看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竟是要打架,有人甚至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顾珩北……”

纪寒川错愕不已,他在晕头转向就只听顾珩北火急火燎地砸下仨字儿:“我来开!”

四平八稳的汽车瞬间安上了翅膀,汽车风驰电掣,在公寓楼下戛然而止。

开车时候温温吞吞的纪寒川还没等顾珩北拔下车钥匙,他就拉开驾驶座的门把顾珩北拖了出去。

两人在电梯里就急切地吻在了一起。

顾珩北把纪寒川压在电梯壁的三角地带,湿热的嘴唇覆盖住纪寒川,舌头搅了进去,扫荡似地碾压。

纪寒川一只手勾住顾珩北的脖颈把这个吻缠得更深,一只手臂抬高挡住摄像头,两个人的舌尖在彼此急促的喘息中纠缠挤压吞噬,前所未有过的惊涛骇浪,简直像是用舌头在搏斗。

电梯伴随着嗡嗡的低鸣声徐徐上行,这种半公共场合随时会被人撞破的刺激让他们眼前阵阵眩晕,血流从脚底板一路往头顶冲。

逼仄的空间里哪怕是微弱的一点声音都能放大到极致,濡湿的唇舌交缠和粗重的喘息声蒸腾成灼热的火息,将这个小小空间里的空气都点燃,随时都能轰然爆炸。

“等会……让我找钥匙……”

纪寒川艰难地摸着裤兜,顾珩北在他身后已经撩起他的衬衣下摆,修长的手指抚上紧致光滑的皮肤,摸了一手心的汗。

“宝贝儿,你瘦了……”顾珩北柔软的手指好像飞速游动的蛇,目标明确地握住纪寒川的命门,哑声笑道,“让我看看,这里有没有痩……”

“你个流氓!”纪寒川笑骂着,终于打